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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7章 鸠占鹊巢的卢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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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士兵,绝非他卢龙军的旧部!

他们看他的眼神,毫无敬畏,只有审视和戒备,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

幽州,真的变天了!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韩休琳身后一个身材敦实、脸上带着一道新鲜刀疤的亲卫——都尉张奎,猛地催马上前半步。

他脸上没有任何惊慌,反而带着一种异乎寻常的镇定。

张奎看也不看那咄咄逼人的军官,只是沉声道:“让开!”

军官眉头一拧,刚要呵斥,却见张奎动作迅捷地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手腕一翻,在那军官眼前飞快地一晃!

巴掌大小,通体乌黑,非金非铁,触手冰凉。

上面雕刻着繁复玄奥、仿佛蕴含某种天地至理的云纹,在昏暗的光线下,云纹似乎隐隐流动,透着一股神秘而沉重的气息。

那军官的目光瞬间被牢牢吸住!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如针尖,脸上血色“唰”地褪尽,瞬间掠过的不是怀疑,而是深入骨髓的敬畏!

他甚至不敢细看张奎的动作,更不敢去分辨韩休琳此刻是何等狼狈的模样。

几乎是本能地,军官猛地挺直腰板,脚跟并拢,左手按住刀鞘,右手握拳横于胸前,行了一个极其标准、带着军伍气息的躬身礼!

“放行!”军官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动作却干脆利落到了极点。他猛地一挥手,如同在驱赶什么不祥之物。

挡在城门洞前的士兵如同被无形的线操控的木偶,没有丝毫犹豫,齐刷刷地向两侧分开,让出一条狭窄的通道,动作整齐划一,带着一种对那铁牌所代表力量的绝对服从。

仿佛那不是一块铁牌,而是某种不可违逆的意志化身!

张奎面无表情,迅速将铁牌收回怀中,仿佛那是什么烫手的东西。

他低喝一声:“走!”率先催马,护着韩休琳,在两侧士兵冰冷目光的注视下,冲进了幽深、如同巨兽咽喉般的城门洞。

马蹄踏在冰冷的青石上,发出空洞的回响。

城门洞内光线昏暗,寒风在狭窄的空间里加速穿行,发出鬼哭般的呜咽。

韩休琳心中的疑云和不安,却比这城门洞更加幽深黑暗。

那铁牌是什么?张奎从哪里得来的?卢珪……你到底在城里做了什么?!

穿过厚重、压抑得令人窒息的城门洞,城内的景象,如同一柄冰冷的巨锤,狠狠砸在韩休琳的心口!

他猛地勒住马缰,战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嘶鸣。

韩休琳的豹眼骤然眯紧,一股刺骨的寒气从尾椎骨“嗖”地窜起,瞬间席卷全身,直冲头顶!

连伤口剧烈的疼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寒意暂时冻结了。

这……这还是他记忆中的幽州吗?!

街道上,行人稀稀拉拉,如同鬼魅。

即便有,也是佝偻着身子,缩着脖子,将脸深深埋在破旧的衣领里,步履匆匆,眼神躲闪,不敢与任何人对视,更不敢高声言语。

昔日繁华喧闹的市井气息——小贩的吆喝声、孩童的嬉闹声、酒肆的喧哗声、铁匠铺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整座城池,笼罩在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般的压抑之中。

只有寒风卷着雪沫,在空旷的街道上打着旋儿,发出单调而凄凉的呜咽。

这死寂,比城外的风雪更寒冷,更可怕!

它像一张无形的大网,牢牢罩住了整个幽州,勒得人喘不过气。

更让韩休琳心头狂跳、全身肌肉瞬间绷紧如铁的是——风中,飘来一丝若有若无、却极其熟悉的血腥味!

那味道,极其淡薄,被凛冽的寒风和冰冷的雪气冲淡、撕扯,几乎难以捕捉。

但久经沙场、在尸山血海中滚爬出来的韩休琳,对这股味道有着刻骨铭心的记忆!

那是新鲜血液渗入泥土、又被低温凝结后特有的铁锈般的腥甜气息!

它如同黄尖涧战场上弥漫的死亡预兆,瞬间唤醒了他身体里每一根嗜血的神经!

这血腥味,不是来自战场,而是来自他苦心经营多年的幽州城!来自他韩休琳的根基之地!

“戒备!”韩休琳几乎是嘶吼着发出命令,声音因极度的震惊和愤怒而扭曲。

他身后的亲卫也瞬间反应过来,迅速收缩队形,手按刀柄,警惕地扫视着死寂的街道和两旁紧闭的门窗。

没有回应。

只有风声呜咽,以及那丝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如同跗骨之蛆,钻进他的鼻腔,缠绕在他的心头。

他们没有走向那座象征着幽州权力巅峰、位于城中心的宏伟节帅府。

张奎一言不发,引领着他们,在空旷死寂的街道上七拐八绕,最终停在了城西一处毫不起眼的深宅大院前。

宅院灰墙高耸,墙皮斑驳脱落,透着一股沉沉的暮气。两扇厚重的黑漆木门紧闭着,门环上锈迹斑斑。

墙头之上,积雪覆盖着瓦片,但韩休琳锐利的目光,却捕捉到几处积雪微微凹陷的痕迹,以及墙垛后面一闪而过的、冰冷反光的东西——那是兵刃!墙头有人影晃动!

这宅子,像一头蛰伏在阴影里的巨兽。

“到了。”张奎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无奈?他翻身下马,走到门前,用一种特定的节奏,轻轻叩击着门环。

“笃…笃笃…笃…”

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厚重的木门无声地开启了一条缝隙,仅容一人通过。

门内光线昏暗,一个面无表情、眼神锐利如同鹰隼的老仆探出头来。

他浑浊的目光在张奎脸上停留了一瞬,又扫过韩休琳和他身后的亲卫,最后落在张奎再次微微亮出的那块乌黑云纹铁牌上。

老仆没有任何言语,只是微微侧身,让开了通路。动作僵硬,如同提线木偶。

张奎示意韩休琳下马。

韩休琳忍着伤痛,翻身落地,脚步有些踉跄。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迈步走进了这座深宅。

门在身后无声地关闭,隔绝了外面的风雪,也隔绝了最后一丝天光。

一股阴冷、陈腐的气息扑面而来,混合着淡淡的、不易察觉的檀香和……一丝更加清晰的、被压抑过的血腥味!

眼前是深深的庭院。

回廊曲折,假山嶙峋,在昏暗中投下张牙舞爪的阴影。

庭院里寂静得可怕,连落雪的声音似乎都被吞噬了。

只有他们几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庭院里回荡,显得格外突兀和刺耳。

韩休琳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

他感到无数道目光,如同冰冷的钢针,从庭院各个阴暗的角落——假山石的孔洞、回廊的阴影、光秃秃的树杈后——投射而来!

这些目光带着审视、评估,以及毫不掩饰的冰冷杀意,如同实质般黏在他的皮肤上,让他如芒在背!

这里的戒备,比城门森严十倍!百倍!这哪里是落脚之处?分明是龙潭虎穴!

他被两个同样面无表情、动作敏捷的哑仆引着,穿过数重院落,最终被安置在一间宽敞的厢房里。

房间温暖如春,与外界的严寒形成鲜明对比。

一个巨大的鎏金兽首炭盆里,上好的银霜炭烧得正旺,发出细微的噼啪声,散发出温暖干燥的气息。

房间陈设极为雅致考究:紫檀木的桌椅床榻泛着温润幽光,散发出淡淡的木香;墙上挂着意境深远的山水画;锦被绣枕,柔软舒适;案几上摆放着精致的茶具和几碟清淡的点心。

两个低眉顺眼、手脚麻利的哑仆无声地忙碌着,伺候他脱下污秽冰冷的外袍,用温热的毛巾为他擦拭脸和手,动作轻柔地为他左臂的伤口重新上药包扎,最后奉上一碗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肉糜粥。

一切看起来都无可挑剔,仿佛他真的是来此静养疗伤的贵客。

然而,当韩休琳喝了几口温热的粥,身体稍微回暖,习惯性地走到那扇精美的雕花木窗边,想推开窗户透透气,看看外面庭院景象时,他的心猛地一沉!

窗棂纹丝不动!

他以为是冻住了,加大了力气推去。

窗框发出轻微的呻吟,却依旧紧闭如初!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起,直冲顶门!他凑近细看,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只见窗棂的外侧,赫然被数根粗壮的、崭新的铁条纵横交错地封死了!

铁条深深嵌入厚重的窗框之中,冰冷坚硬,散发着囚笼般的绝望气息!那精致的雕花,在铁条的映衬下,显得无比讽刺!

这哪里是静养?分明是囚禁!一座精心布置、铺着锦缎、燃着暖炉的金丝鸟笼!

“卢珪!你想干什么?!”韩休琳积压了一路的怒火、屈辱、惊疑和此刻被囚禁的绝望,如同火山般轰然爆发!

他低吼一声,如同受伤的猛虎,积聚全身力气,一拳狠狠砸在那坚硬如铁的紫檀木窗框上!

“咚——!”

一声沉闷如擂鼓的巨响在寂静温暖的房间里骤然炸开!

震得窗棂嗡嗡作响,震得他自己虎口发麻,指骨传来钻心的疼痛!拳峰瞬间红肿破皮,渗出血丝。

然而,这饱含愤怒和力量的一击,却如同石沉大海!门外,那两道如同门神般矗立、纹丝不动的身影,甚至连呼吸的频率都未曾改变一丝一毫。他们的沉默,比任何呵斥都更令人绝望。

韩休琳踉跄后退一步,看着自己流血的手背,再看看那冰冷坚固的铁窗,一股从未有过的、深入骨髓的恐惧和巨大的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他不再是那个威震北疆、跺跺脚幽州都要抖三抖的“幽州王”,而是一只被拔光了爪牙、锁在精美囚笼中、只能等待未知命运的困兽!

他颓然坐倒在铺着厚厚锦垫的圈椅里,粗重的喘息在温暖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温暖如春的房间,此刻却比外面的冰天雪地更让他感到寒冷刺骨。

卢珪那张总是带着温和笑意、如同春风拂面的白净脸庞,此刻在他脑海中浮现,却比任何恶魔都更狰狞可怖。

就在韩休琳在冰冷的绝望中捶打窗棂之时,节帅府深处那间熟悉的暖阁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暖阁里,炭火烧得极旺,热浪滚滚扑面,甚至有些燥热难当,与窗外呼啸的北风、城中死寂的肃杀形成刺眼而诡异的对比。

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上等银霜炭燃烧的温暖木香,然而,一股更加新鲜浓重的血腥味,如同跗骨之蛆,顽强地渗透出来,与暖香混合,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甜腻气息。

卢珪依旧是一身玄色貂裘,领口袖口镶嵌着雪白的狐绒,一尘不染,仿佛不沾人间烟火。

他正背对着门口,负手而立,悠然欣赏着墙上新挂的一幅《雪夜访戴图》。

画中雪景空蒙,高士乘舟,意境高远。他身姿挺拔,气度从容闲雅,微微颔首,似乎颇为欣赏。

窗外呼啸的北风、城中的肃杀之气、乃至这暖阁内浓郁的血腥,都仿佛只是画卷上无关紧要的背景点缀。

他修长白皙、保养得宜的手指,习惯性地、带着一种优雅韵律般轻轻摩挲着腰间那枚温润细腻、毫无瑕疵的羊脂白玉佩,指腹感受着那沁入心脾的凉意,仿佛在安抚一件心爱之物,又似在借此平息内心翻涌的杀意。

然而,暖阁中央那昂贵的、来自万里之外波斯的深红色绒地毯上,此刻却沾染着几处深褐色、尚未完全干涸的污渍,如同丑陋的伤疤。

地毯上,跪着三个人。

中间一人,身材魁梧壮硕,即使被粗大的牛筋绳五花大绑,跪在那里也如同一座铁塔。

正是韩休琳的心腹大将、留守幽州的卢龙军副使——刘豹!他须发散乱,脸上青紫交错,口鼻淌着尚未凝固的鲜血,将胸前染红一片。

他那双铜铃般的豹眼中,此刻燃烧着狂怒、不甘和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死死瞪着卢珪的背影,如同受伤的猛虎,喉间发出低沉的、威胁般的嘶吼。

他左边跪着的是幽州长史崔明,一个五十多岁、平日养尊处优的文官,此刻面无人色,抖如筛糠,官帽歪斜,宽大的袍袖下摆沾满了灰尘和暗红的血迹,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瘫软在那里。

右边则是掌管钱粮的仓曹参军赵元,更是抖得不成样子,牙齿咯咯作响,额头紧紧贴着冰冷的地板,汗水混合着血污和灰尘,在他脸上冲出几道滑稽又可怜的沟壑,如同两只被吓破了胆的鹑鸟。

暖阁的角落阴影里,两名身着紧身黑色劲装、脸上覆盖着没有任何表情的青铜面具的武士,如同从地狱归来的使者,沉默地侍立着。

他们手中,各自握着一柄狭长如月牙、刃口闪烁着妖异寒光的弯刀。

刀身弧度流畅,带着异域风情,刃口薄得近乎透明,显然锋利无比。

刀锋上,新鲜的血珠正沿着那完美的弧线缓缓汇聚、滴落,落在深红色的地毯上,发出极其轻微的“嗒…嗒…”声。

这微小的声音,在这死寂得令人窒息的暖阁里,却清晰得如同丧钟,敲在跪地三人的心头。

两名青铜面具武士正用素白的布巾,沾湿了清水,一丝不苟地擦拭着刀身上的血迹。

他们的动作沉稳、精准、一丝不苟,带着一种对生命极度漠然的冷酷。每一次擦拭,都让弯刀重新焕发出冰冷致命的寒光。

“刘将军,”卢珪的声音终于响起,不高,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如同冰珠落入玉盘,清晰而冰冷,瞬间刺破了暖阁内令人窒息的死寂。

他缓缓转过身,深邃如古井的目光落在刘豹身上,平静无波,却让刘豹感到一股比太行寒风更刺骨的寒意直透骨髓。

“你追随韩节帅多年,鞍前马后,劳苦功高。卢某……敬你是条汉子。”他的语气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惋惜”,如同在悼念一件即将损毁的兵器。

“呸!卢珪!你这阴险毒辣的伪君子!假仁假义的无耻小人!”刘豹猛地昂起头,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唾沫星子几乎溅到卢珪纤尘不染的貂裘下摆。

他嘶声怒吼,颈上青筋暴跳,眼中布满血丝,声音因愤怒和疼痛而嘶哑,“趁节帅出征,勾结宵小,屠戮忠良!血洗节帅府!你……你这狗贼!你想造反吗?!”

他的吼声中充满了刻骨的仇恨,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就在不久前,他奉韩休琳之命留守幽州,坐镇节帅府。

卢珪突然发难,以商讨军情为名将他诱至这暖阁。

他带来的几名忠心耿耿、武艺高强的亲卫校尉,刚进暖阁,就被那两个鬼魅般的青铜面具武士如同砍瓜切菜般,轻易地斩杀在这象征着幽州最高权力的暖阁之中!

快!太快了!刀光如同冷电,一闪即逝,他甚至没能看清对方的动作!

滚烫的鲜血甚至溅到了他的脸上!那温热粘稠的触感和浓重的血腥味,成了他永恒的噩梦。

而这一切,就发生在卢珪平静欣赏画作的背影之后!

“造反?”卢珪的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勾了一下,形成一个近乎嘲讽的弧度,眼神却冰冷如刀锋,瞬间扫过地上抖成一团的崔明和赵元。

“刘将军此言差矣,差之千里。”他向前优雅地踱了一步,银狐裘的绒毛在炭火映照下泛着微光,声音陡然转厉,带着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正义感”,如同在宣读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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