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能量节点（2/2）

"新来的？"一个路过的小贩瞥了他一眼，"第一次最好别站这么高，重力梯度会要了你的命。"

张亮点头致谢，人家的好意他还是很感激的。

就在这时，一阵慌乱的叫喊声从右侧传来。

"着火了！铁柱着火了！"

张亮转头看去，不远处的一家铁匠铺前，一个身材魁梧但面容呆滞的年轻人正胡乱挥舞着手臂。他的粗布衣服被炉膛里溅出的火星点燃，火苗正顺着衣摆向上窜。年轻人惊恐地奔跑着，却在重力作用下踉踉跄跄，每一次踏步都震得地面微颤，反而让火势更旺。

"铁柱！别跑！趴下！"一个白发老者从铁匠铺里冲出来，动作迟缓得令人心焦。老人脸上的皱纹里嵌满煤灰，右臂比左臂粗壮一圈，显然是常年抡锤的结果。

张亮没时间思考，"借过！"他抓起脚边的一个水桶，飞速冲向起火处，借着前冲的惯性将整桶水泼了出去。

"哗——"

冷水浇在年轻人头上，火苗发出嗤嗤的哀鸣。

"谢谢你小伙子，小伙子！"老铁匠赶到跟前，粗糙的大手扶住张亮的肩膀。

张亮摇摇头，看向被救下的年轻人。对方正傻笑着拍打湿透的衣服，似乎完全不记得刚才的危险。

"多谢小哥相救。"老铁匠声音沙哑，"我是李老黑，这是犬子李铁柱。他小时候发高烧，这里..."老人指了指太阳穴，"不太灵光。"

张亮这才注意到铁匠铺的全貌。这是一栋用黑石砌成的宽矮建筑，门楣上挂着一块被煤烟熏黑的匾额，隐约可见"千锤百炼"四个字。铺子占地面积不小，后面似乎还有院落。

"我叫张亮，初来乍到。"

李老黑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你能在三十二倍重力下跑动？"

"练过几天武。"张亮甚是低调。

老铁匠上下打量着张亮，突然说："没地方住吧？后院有间空房，不嫌弃的话可以先落脚。"

张亮眼睛一亮。他确实无处可去，这座省府对他来说完全陌生。

"那就叨扰了。我可以帮忙干活抵房租。"

李老黑摆摆手："你救了铁柱，就是恩人。跟我来。"

铁匠铺内部比外观更加宽敞。前厅摆着三座锻炉，其中一座正烧得通红。墙上挂满各式工具，从细如发丝的锉刀到需要双手合抱的巨锤应有尽有。地面是用某种抗压材料铺就，上面布满经年累月留下的凹痕。

穿过一道低矮的拱门，眼前豁然开朗。后院被高墙围起，中央有口水井，旁边是几块种着耐压作物的菜地。角落里立着一间石屋，门窗都小得出奇——这是高重力世界的建筑特色。

"就这里。"李老黑推开木门，"以前是仓库，我收拾过，能住人。"

屋内挺宽敞，可惜只有一张矮床、一个箱子和一盏重力灯——这种灯具利用重力势能发光，是省城特有的发明。虽然，但对张亮来说已经足够。

"太感谢了，这间屋子可以住好几个人。"张亮随口说。

“原先是仓库，住上十个八个人没问题，如果你的朋友临时住宿也没问题。”李老黑很是慷慨。

“太感谢了！我就临时住几天。”张亮发自内心的感激这位老铁匠。

李老黑从墙角取出一个小布袋："重力适应药，每天一粒，能帮你在体能不适时服用。"他顿了顿，"晚饭六点，前厅找我。"

老人离开后，张亮仰面躺下，窗外传来叮叮当当的打铁声，节奏缓慢却有力。这些重力适应丹对他无用，但是，对别人有用，张亮小心的把这些丹药藏好，闭上眼，任由沉重的疲惫感将他拖入梦乡。梦里，他看见自己站在一座黑色高塔顶端，重力突然消失，他像羽毛般飘向血红色的天空...

"咚！咚！咚！"

敲门声惊醒了他。门外站着李铁柱，那张憨厚的脸上挂着笑容："吃饭！爹说吃饭！"

张亮起身，惊喜地发现身体比睡前轻松了些。他跟着铁柱穿过院子，注意到夕阳将三十二倍重力下的影子拉得又短又浓。

前厅里，李老黑正在一张矮桌前摆弄几个金属碗。桌上只有三道菜：一盆黑乎乎的炖肉，一碟压得紧实的谷物饼，还有一壶冒着热气的液体。

"伙食简单，将就着吃。"老人示意张亮坐下。

张亮发现就连餐具都重得惊人，普通的铁勺在这里像铅铸的。他舀了一勺炖肉，入口竟是出乎意料的美味，肉质紧密得需要用力咀嚼，但鲜香浓郁。

"这是什么肉？"他好奇地问。

"地蜥蜴，生活在五十倍重力区的生物。"李老黑啜饮着壶中液体，"它们的肌肉纤维能助人适应环境。"

正吃着，铺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李老黑脸色一变，迅速起身。张亮跟着出去，看见三个身穿暗红色制服的人站在门口。

"李师傅，城主府订制的货呢？"为首的高个子冷冷地问。

"还差最后淬火，明日就能完成。"李老黑弯腰回答，姿态恭敬得近乎卑微。

高个子瞥了眼张亮："生面孔啊。"

"远房亲戚，来帮忙的。"李老黑急忙解释。

对方哼了一声，丢下一个钱袋："明天日落前送到，否则你知道后果。"说完便带着随从离开了，他们的步伐在超重力下显得异常轻盈。

等那些人走远，李老黑才长舒一口气。张亮注意到老人的手在微微发抖。

"他们是..."

"南城的执法队。"李老黑低声说，"别多问，对你没好处。"

回到后院时，天已全黑。三十二倍重力下的星空看起来格外低垂，仿佛随时会压垮屋顶。张亮坐在井边，感受着体内微妙的变化。他的细胞似乎在重组，骨骼密度在增加，肌肉纤维变得更加坚韧。

李老黑走过来，递给他一块金属片："垫在鞋底，能帮你分担部分重力。"

金属片入手冰凉，表面刻着复杂的纹路。张亮道谢后试着将它塞入靴中，顿时感觉身体轻了几分。

"睡吧，明天还要干活。"李老黑转身走向自己的屋子。他的背影在超重力下佝偻得厉害，却又透着一种奇特的坚韧。

这个李老黑绝对不简单，他能一眼看出张亮是外来者，很快决定让他在自己的家里居住，而且他还有重力适应丹，有能够降低重力的鞋垫，能够吃上五十倍重力环境下的地蜥蜴，他的身份很是神秘，绝对不是简单的一个老铁匠而已，不过，老人对自己没有什么恶意，张亮也不点破。

那晚，张亮梦见自己站在铁砧前，举着一把巨锤反复敲打一块烧红的金属。每一下锤击都引发周围重力的变化，星辰随之明灭..

第二天张亮提出要到街上逛逛，问李老黑需不需要捎些什么日常用品。老头对这个年轻人很有好感，叮嘱道，“家里什么都有，只是你在街上不要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