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5章 有事就找张国丈(1/2)
第765章 有事就找张国丈
西山煤矿拍卖大会即将开始。
张延龄作为“主办方”代表,要亲自前往西山主持拍卖会,同时各地商贾也在往西山聚拢,可以说这是大明弘治改元后最热闹的一件事,比之年初时的盐政改革的影响有过之而无不及。
也就在这个时候,宫里一场简单的朝议刚刚结束,步出奉天殿的朱祐樘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他带着李荣和覃吉二人往乾清宫走,脚步飞快。
年后一场小风寒,朱佑樘拖了很长时间都不见好转,转而由小舅子给他诊治后,又做了一些调理,此时的他终于有了年轻人该有的样子,脚下虎虎生风,李荣和覃吉这样平时习惯在宫中趋步而行的,都得紧赶慢赶才能跟上其步伐。
“宣府银十万、辽东银七万、甘肃银十五万,再加上大同银十一万……他们是想让朕把府库都掏空吗”
朱祐樘心下不甘,一边走,一边嘴上抱怨个不停。
李荣快步跟上,语气急促:“都是成化后期开始的欠饷,因为饷银发放不下去,导致西北各大军镇均出现了逃户……就眼下的支出,也仅仅只是缓解了部分压力,并没有一次性根除边军的欠饷。”
“这么多还不够”
朱祐樘闻言停下了脚步。
覃吉闷头向前走,差点儿一头撞到皇帝身上。
李荣那边显得很利索,立马驻足解释:“眼下西北各大军镇都在跟朝廷讨要欠饷,多是因为朝廷年初改变盐政,致如今西北商屯数量严重不足,估计今年逃户的情况还会加剧。”
朱祐樘诧异地问道:“不是说边塞一线商屯早就出问题了吗怎么又跟今年的盐政改革牵扯上了”
他问这话时看向了覃吉,好像是在等覃吉给他答复。
而覃吉却在此时保持了沉默。
李荣主动接过话茬,道:“回陛下,正因盐政改革乃张国丈主导,自此盐税直接进入到太仓,或正因此西北各军镇才会急切催促发放过去数年欠饷,以改积弊。也有人传言,说是此番盐税变革,一次性给朝廷带来百万两以上白银的收入,地方上官将无不为之眼红。”
“有那么多吗”
朱祐樘好奇地问道。
一次就拿回百万两银子
如此说来,盐政改革还是卓有成效的。
毕竟西北现在跟他讨要的是过去几年的欠饷,虽不足数,但如果朝廷仅以一个开春就获得的帑币就能填补上那么大的窟窿,在朱祐樘看来就很值得。
李荣道:“哪怕不到百万两银子,六十万到八十万还是有的,且已入了府库,具体数字还得等总结后方能得知。”
朱祐樘心情终于好了些,暗中盘算了一下,道:“边陲各地,这次只是讨要五十万两银子上下,如此说来,光靠今年的盐税收入,就能把历年亏空给填补上。但是……会不会影响将来呢”
这下覃吉终于开口了,道:“陛下,盐税调拨之事,是不是得问一下张先生他最清楚事情原委,如果还有旁的用处……”
李荣闻言很想翻白眼,对覃吉的话多少有些无语。
你说你不提什么好建议,直接让皇帝去问他岳父这是把本该属于我们司礼监的顾问及建议权限拱手交给外人吗
有何居心
李荣赶忙插嘴:“陛下,正因为此事乃张国丈所倡,再加上如今朝廷正极力完成黄河河工事,或是西北和辽东等处官将都担心这笔盐税款项用到别的地方去,才突然一齐上疏跟朝廷讨要。而朝中臣僚或也有如此担心。”
“难怪啊。”
朱祐樘到此时才明白背后的弯弯绕。
因为盐税改革是张峦力主推行的,且他现在还负责户部具体事务,都害怕张峦一发狠,把银子全部调去给李孜省用以黄河改道上,所以朝中大臣和地方官将才会一起向皇帝施压,要把过去的窟窿先给填补上……
朱祐樘有一种被人下连环套的憋屈感,这让他更觉得孤立无援,认定岳父是无所不能的牛逼人物。
朱祐樘这下不着急往乾清宫走了,目光反倒往乾清宫后庑那边的坤宁宫方向看,神色不悦道:“朕不早就有言在先,黄河河工事,不用朝廷出一文钱了吗难道他们以为朕在与他们言笑”
李荣赔笑道:“涉及黄河河工这么大的工程项目,朝廷上下或都不看好李尚书能单独完成。”
“他们不相信李孜省,难道还不信朕的岳父吗”
朱祐樘气呼呼地道,“岳父入朝以来,做了多少实事还有延龄,他一直都在奔波劳碌,为朝廷四下筹措款项,还用得着他们来给朕施压”
李荣低下头,没有回话。
覃吉再道:“陛下,那是否应该去问问张先生的意见”
再次听到这话,李荣差点儿吐血。
感情你覃公公最大的本事,就是在皇帝面前不断提那位刚入阁却不干正事的张国丈,在这里瞎起哄,是吧
朱祐樘沉思了一下,道:“西北欠饷是多年积累下来的,足以说明之前的盐政有多失败,而岳父的改革又有多高明。
“虽然朕也知道,拨付辽东和西北的几十万两银子,并不足以让前线将士过上好日子,但至少能让他们把眼前的难关给渡过去。
“老伴,你去跟岳父说,让他不必心疼这银子,可以拿出来。至于旁的……你再问询个大概吧。”
在朝中大事上,朱祐樘只是有那么一股倔脾气,却拿不出具体的解决办法。
他虽不忿别人向他施压,但他也觉得,怎么也不能亏待边疆的将士,尤其这还是自己老父亲当初造下的孽。
“是。”
覃吉急忙领命。
这下彻底断了李荣继续进言的念头。
因为皇帝都说了,要问张峦的意见,那就等于说,他们这些人的意见已不再重要。
……
……
自从张峦见过儿子后,就立即让下人去照方抓药,为自己调理身体。
一天三顿。
吃药比吃饭都更勤快,回家吃,到了金屋藏娇的地方还在吃,让祁娘觉得很别扭。
因为之前张峦生重病时,都没见他吃什么药,突然间……张峦就好像成了个药罐子,且每次吃药都显得很虔诚,就好像是个礼佛崇道的虔诚信徒,真就是做到了对入口药的顶礼膜拜。
本来祁娘还以为张峦吃这些药,是为了房帏之事,可以重振男儿雄风,可当她发现张峦除了嘴硬外一无是处,五肢没一处硬的,便觉得张峦好像是被什么魔障给缠上了。
“老爷,这药既是作为调理身体之用,那究竟……有何功效呢”祁娘中午从外回来,见到张峦在那儿喝药,不由上去递了杯清水,问道。
因为张峦说要喝药,就不能喝茶,怕改药性,最近他都是直接喝白开水。
张峦耸耸肩,道:“我上哪儿知道去”
“……”
祁娘瞬间觉得自己智商不够用了。
果然啊……
这院子里的人,普遍觉得自家男主人不正常,并非无的放矢。连她都觉得自家老爷不像老爷,也不像是朝中的大官,更像是个不着调的二傻子,连眼下说话都是这么“不按常理出牌”。
祁娘试探地问道:“既不知疗效,那您为何还要用药呢先前看您挺好的啊,就因为这是二公子开的药”
“不然呢”
张峦抬头看了祁娘一眼,显得很惊讶,“祁娘啊,难道你不知道,本老爷这条命,就是吾儿从鬼门关前给生生拉回来的……他都说了这药管用,你说我能不吃吗”
祁娘疑惑地道:“但问题是……您自己不就是神医吗”
“神医个屁啊!”
张峦骂骂咧咧道,“别在我面前提什么神医,我有啥本事自己会不知道哼,本老爷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去去去,我还有点儿口渴,再去给我倒杯水来……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
祁娘已抢先一步,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过水壶,又给张峦倒了一杯白开水,就见张峦“咕咚”“咕咚”喝下肚去。
然后张峦长长地舒了口气,脸上呈现满足之色。
祁娘看着就很别扭。
就像……张峦现在把吃药当成是件很神圣的事情,且还乐在其中,怎么看怎么傻。
果然极不正常!
“老爷,都在说,您乃杏林国手,功能起死回生,连先皇重病时,谁都不信,只信您,还委任您执掌太医院。”
祁娘坐下来,一脸好奇地问道,“您的医术,应该算得上是当世无双吧”
张峦瞪了祁娘一眼,道:“怎么你非得让我承认其实我……算了,我不说,哼,我还要脸呢!”
祁娘一听,心说,得,知道你是什么材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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