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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1与组织诀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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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时他全力拒绝,那就到时再说吧。

但是,我下次一定要问───对“我回来了”的回答。

等听到他一定会说出的那句话后,我要告诉他还有更合适的话。告诉他有人想听到那句话,以及说出那句话后的温暖感受。

想对给予我无数宝物的“他”,下次我也能哪怕只回报一点点那样的东西就好了───

这样想着,我重新动起停下的手,把咖啡倒入杯中。

(砂糖是,一勺中的,这么多)

比四年前稍微苦一点的味道,我已经习惯了。

为了不忘掉这手法。

为了下次能在旁边而不是对面喝咖啡。

怀着这样微小的愿望,我慢慢品味着咖啡。

天气晴朗的假日午后,温柔而平静地,缓缓流逝。

“出去后打算怎么办?”

来访的搜查员这样问我。

这五年,我在设施里过着隔离生活,一边传递组织的情报,一边应警方要求提供自己的技术。

凭借在国际刑警设施中五年作为主力人员的实绩,以及虽需斟酌用途但It技能之高受到认可,我在不影响搜查的范围内参与了几起案件。

对自己的处境没有反抗搜查员的行为,所以按计划,在五年后的今天,我重获自由身。

不过也并非完全自由。

条件是今后继续协助警方调查或提供技术,以此换取解除隔离生活。大概也包含定期监视的意思吧。协助的部分会有报酬,所以暂时靠这个应该能过下去。

“不是说要协助你们吗。放心,我会好好干的。”

“不,这我知道……但你在这里没有家吧?听说你也没叫人来接…是有地方可去吗?”

没什么要带的行李,很快就收拾好了。

一边整理仪容,一边思考着搜查员的问题。

“啊──……没想过呢”

“……喂,你没事吧?”

我原本就不是日本人,曾住过一阵子的“家”大概也空置了,或者有别人住着吧。

没有熟人,没有门路,也没有叫人来接我。

什么都没说───没能说的自己,倒是有个对我说了“路上小心”的家伙在。

“……总会有办法的吧”

听到我事不关己似的嘟囔,搜查员露出些许困惑的表情。

但也没再追问,他示意我跟着,迈步走了出去。

走在长长的走廊上,我回想着这五年。

虽然自认为有心理准备,但这五年的岁月比想象中漫长得多。

五年,和我以格蕾丝身份潜入的时间差不多,但这五年,感觉就像时钟指针被刻意拨得很慢很慢。

在那个设施里的五年,无论是表是里───哪边是表哪边是里我自己也搞不清了───或许是因为要做的事太多了吧。所以日子一天天飞逝,转眼五年就过去了。

这五年里我也有工作,也和人有一定程度的接触。以这样的身份,只要提供有用的信息或推动调查,甚至会被感谢。在这一点上,和在那里度过的五年有相似之处。

但那五年,每一天都是无所谓的记忆。无论发生什么,都只是当天的事,下一刻就成了过去。没有任何值得记住或想记住的事,只是消耗着空洞的每一天。

然而,仅仅数周。与五年无法比拟的、每一瞬间都塞满了各种东西。让我无法再说那是虚假或空洞。

这五年,我拼命地抱着那些东西,不让它们散落。

情报提供和协助调查,和以前一样,结束后就成了“当天的事”,成了过去。即便如此,每一天都没有以空洞结束,是因为总有必须抱着的───想要抱着的东西。

在海中抓住我手臂的小手。

每次我说什么、做什么选择时,露出的打心底里开心的表情。偶尔看到的、泫然欲泣却强忍着不让泪流出的眼角。

轻轻揽过腰肢时的温暖。

轻柔地抚摸我头顶的、难以置信的温柔手势。

突然想摸摸看而触碰的、柔软的耳垂。即使手法笨拙也幸福地眯起的眼睛。

“我开动了”、“晚安”、“路上小心”等等,不知如何回应的话语。

即使不说出口也痛切感受到的───注视着我,仅仅注视着我本身的心意。

然后,被这些东西推着背,踏上新的道路───从许多人那里听到的感谢话语。

我曾在心底深深渴望,却又当作不该存在、必须抹杀的东西而深埋心底的、如同孩子般的愿望,仅仅因为一个人的存在,就轻而易举到令人泄气般地实现了。

列举起来没完没了───就是那么多东西,握在了我的手中。

因为是这样的日子,时间的流逝异常缓慢。在每一天里,再次填满相同的记忆,反复描摹。

即便如此,现实是残酷的。

每天塞进去的记忆,一点一点地散落消失。

理所当然。我所拥有的记忆,随着一年、两年、三年时光流逝,从指缝间悄然滑落,从未能重新堆积起来。

即使每天塞入的记忆减少了,每一天也从未变得空洞。反而每段记忆都增大了份量,绝不让时间加速。

应该再多看看的。应该再多说说话的。───应该再多触碰的。

那表情、声音、温度,在我心中依然鲜活。

想到今后漫长时光流逝───它们会渐渐淡去、散落,终有一天消失不见。

想到总有一天,空洞的日子会再次来临。

即使接触过人的死亡,即使对逐渐习惯死亡的自己,对可能犯下的小失误,对那个可恨的男人,甚至看到自己的死亡都───从未产生过的情感。

第一次,感到了害怕,感到了恐惧。

没有特别的交谈,只是跟着搜查员走下楼梯穿过走廊,终于抵达了出入口。

时间不过几分钟,但或许因为想了很多,有种既像转瞬即逝又像过了很久的奇妙感觉。

“好了,五年没见的外面了”

搜查员说着,打开了通往外面的门。

五年前来到这里的记忆,早已成为过去。

眼前的景色,也并未唤起“怀念”之情。

只是,从为调节温度的人工空气中解放出来,久违地呼吸到自然的空气,确实感觉不同。我不由得闭上眼睛深深呼吸。

稍稍享受了一下,睁开眼睛。

好了,话虽如此,该去哪里呢───

“……啊”

记忆中的身影,头发稍微长了些。

记忆中的身影,面容稍微成熟了些。

但是───看向这边腼腆一笑的表情,和记忆中的身影一模一样。

“……啊”

在离出入口稍远的地方站了二十分钟左右。

等待的人,现身了。

他似乎好好享受了一会儿久违的外界空气,终于注意到了这边。

露出了那五年也好,那几周也好,都未曾见过的、愕然般的表情。

“───────”

他一动不动。什么也不说。

只是像看着难以置信的东西一样,用那样的眼神一直看着我。

头发大概中间修剪过几次,比上次我剪时长了些,但感觉不到五年的岁月。

虽然只看过短短几周,但面容似乎没怎么变?原本就很长的下睫毛和存在感强的嘴唇果然还是老样子。

那表情是第一次见,无从比较───但周身的气息,和记忆中的身影相同。也许只是增加了微乎其微、如同他咖啡里加的砂糖分量般的柔和感。

(───还以为会是更感动的重逢呢)

是因为五年间───特别是这一年,一直受到支持吗?

感觉像是昨天才见过他似的。

自从一年前的那天,我决定要一个不落地、无比珍惜地抱紧他给予的无数宝物起。

他一直是我的支柱。他给予的话语、表情、温度,一直支撑着我的后背。

(不过,差不多───想看看“现在此刻”的他,和他说话,了解他了呢)

他给予的、无比珍贵的宝物。由他塑造出的、任性又自我的我。

这样的我,在“快点快点”地催促着。

差不多,该说出下一句话了。

“……呵呵,等你好久了”

目送他背影离去后的,五年。

来到这里后的,二十分钟。

我,一直都在等他。

一直紧闭双唇的他,终于吸了口气,像挤出来似的说道。

“……你是笨蛋吗,都五年了”

久违地震动耳膜的声音,比记忆中的低沉了些。

为了不忘却,哪怕一点点,我反复咀嚼他给予的话语,但逐渐与记忆产生偏差的音色,让人痛感五年岁月的漫长。

“被各种各样的人,帮助了”

为我传达他话语的、金发警官。

五年来守护着我的、赤井秀一先生。

成为无比重要挚友的、直美和志保。

───以及最重要的,记忆中的你。

“所以,等到了”

保护我的人们也好,我珍视的人们也好。

全部,都是你连接起来的。

一直被你所给予的宝物,支撑着支撑着。

这种事情,他大概连一毫米都没想过吧───不过下次再好好告诉他好了。他大概,需要一点时间才能理解。

这次肯定,时间很充裕。

可以慢慢花时间,让他了解就好了。可以告诉他,教给他就好了。想传达的事、想教的事,还有很多很多。

那个贪心又性急的我,“喂快点!”,又开始吵闹了。

我知道的啦───很想快点过去,对吧?

心情简直像个被吊着生日礼物胃口的孩子。

虽然已经过了可以那样撒娇的年纪。

这不是几分钟、几小时、几天的事。

是五年。整整五年,一直都在等。

今天当一回孩子也无妨吧───找了个像样的理由说服了理性的自己,终于开了口。

“我,可以过去吗?”

“……不。我过去”

他说着,缓缓迈出脚步。

一步,又一步,像咀嚼般,我和他的距离缩短了。

不知何时,带他来的搜查员消失了。

我还在想,他要去哪里,要往哪里去。

但他的眼睛笔直地看着这边,脚步确实地朝着这边走来。

连这微小的距离也无比珍惜地、稳稳地踏着地面。

(───啊,不行了)

明明一直忍着。

明明过了五年,想以从容的样子迎接的。

每当他的脸变得清晰可见,他的呼吸声隐约可闻───每当他的气息靠近,积蓄的东西就快要满溢出来。

不行,果然不能哭,我在眼睛上用力。

至今为止这样忍耐过很多次了,这次也能做到。

虽然又想这样忍耐───他却看着我,眼睛微微睁大,猛地蹬了一下刚才还稳稳踩着的地面。

等等啊,我还没心理准备。

连这样想的空隙都没有,我和他的距离瞬间拉近。

刚才还慢慢看清的他的脸,一点点听到的他的呼吸声,此刻全都近在眼前。

他跑到我面前,突然像急刹车般停下。

跑这么点路他的呼吸丝毫不乱。

只是,对于刚才自己行为的理由,接下来要做什么,什么也没说。

只是不顾一切地跑过来───只是来到了我面前。

“……可以抱抱你吗”

我太想这么做了。

对于来到这里的他,我没有自信说出得体的话。

只是单纯地,想知道此刻他的温度。

想感受到,在这里,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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