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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3一个人伤脑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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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不算宽敞也不算狭窄,随处可见的公园。

我们在空着的长椅上并排坐了下来。

***

五年前的那一天。从那之后的几周,日子过得惊涛骇浪。而之后的五年,没有卷入重大事件也没有遭遇危险,在旁人看来是和平的每一天。直美、志保、局长、赤井秀一先生。虽然交友范围不算广,但我认为是被温暖的人们包围着,度过了安稳的日子。

即便如此,要问那对我而言是否是最幸福的时光,答案是否定的。因为希望留在身边的那个人,一直都不在。

正因如此,这三个月,现在这一瞬间,才是我无与伦比的幸福。虽然他有背负的东西,那恐怕今后也不会消失——但我感觉笼罩着他的黑色雾霭已经消散了。既然它消失了,那么现在可以比以往更靠近他,也可以随心所欲地触碰他,我是这样想的。

(…………真幸福啊………)

两人之间没有对话。只是稍稍隔开一点距离,并排坐着。

似乎各自都在细细品味这缓缓流淌的时光。

***

享受了一会儿这样的氛围后,我打算将视线转向坐在旁边的他。

在我想“去”的地方,他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呢?我就是想看这个,才兴冲冲地来到这里的。

(是在发呆呢,还是闭着眼睛想事情呢,又或者是因为天气实在太好睡着了…………)

一边这样想象着,一边微微将脸转向那边,望向理应就在身旁的存在。

“——————————”

我惊讶得发不出声音。

他将他那张漂亮的脸,转向了这边。

我以为不会交汇的视线,交汇了。

那是至今为止从未见过的表情。

笔直看向这边的视线,我见过很多次。

说“等着我”的时候也好,告诉说“不用等了”的时候也好。这个人的眼眸,我曾觉得像“沐浴着阳光的海的颜色”。

因为从未在如此明媚的阳光中见过那双眼睛。

这是至今为止最明亮、最美丽的眼眸。

带着那样的眼眸,他只是静静地凝视着这边。

“………………怎”

不知为何感到难为情,被一种必须说点什么的冲动驱使着。

“怎么了………………?”

发出的声音,连自己都惊讶得觉得丢人。

“……………………不”

他这么说着,垂下他标志性的眉毛,眯起眼睛,扬起厚实的嘴唇。

慢慢地,笑了。

既不是平时那种充满自信的笑容。

也不是说“笨蛋”时那种嗤笑般的、带着揶揄的笑。

更不是三个月前,回来的那天,那副像是认命了的表情。

最相似的,是五年前他玩弄我的耳朵笑着说“好软”的时候。但现在想来,那时的举动和笑容,都是预感到了“最后”吧。

那时蕴含的决心般的东西,此刻,感觉不到了。

所以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发自内心展现的、温柔的、柔和的笑容。

“我只是在想,原来就是这个啊”

他脱口而出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

现在的我,根本无暇去顾及那句话。

(……………等等,不行,这个)

吵死了。连我自己都感觉得到,心脏在吵闹地狂跳。

不是心里的我在说三道四。而是心脏真的在怦怦直跳。

所谓“心如擂鼓”,就是这种感觉吗?没想到在幻想世界里见过无数次的这个表达,竟有亲身感受的一天。我曾以为这是只有极少数人才能感受到的、与我无缘的特别之事。

他说完那句话后,依然带着柔和的笑容,将视线转向前方。此刻他的视野中,展开的是随处可见的公园景色。

***

是想给这段关系命名吗?想取什么样的名字呢?说到底,有必要命名吗───

一个人时会思考,但总是把结论往后推的问题们。

今天再次痛切地认识到。我早已察觉到自己的心意了。

即便如此,现在的我,还是只能装作没察觉。

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破坏这段幸福时光的可能性,我似乎都无法迈出那一步。

因为,还会有比现在更幸福的事吗?会被允许吗?

对我而言,对他而言,“最幸福的结局”是什么呢?

在平和温暖的空气中,我这样想着。

明明想从内心深处品味这段时光,却有个不允许我这样做的自己。

仿佛从某处传来微弱到必须竖起耳朵才能听见的声音,说着:不能、也不想永远这样下去。

但那是错觉吧,在这样晴朗的日子里身处如此柔和的氛围中,心情只是有点飘飘然而已。

这样告诉自己后,果然再次将结论推迟。

胆小怯懦的地方,这五年来一点都没变。甚至觉得反而变得更胆小了。

下次再说吧、下次再说吧,只有时间在流逝。

与这和煦天气截然相反的、冰冷锐利的空气,在我体内缓慢却有力地穿行而过。

***

从自己口中说出的话,老实说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被问到想去哪里,稍微思考了一下得出的答案。既不是被带到这里玩耍的年龄的小鬼头,也不是刚交往兴奋不已的小鬼头。年近三十的堂堂大人没怎么犹豫就给出的答案就是这个。

老实说,地点是哪里都无所谓。

无论是附近的超市,还是坐电车去大型购物中心,去哪里都可以。

只是,如果可能的话,最好是几乎没有其他人、就算有也不介意的地方。

最好是没有其他人带来的杂音、安静的地方。

这样想的时候,最先想到的就是公园。

那里嘛,虽然多少会有小鬼头在,但应该可以不去想多余的事,品味那原本的空间吧。那里的景色、声音、温度——以及身旁的存在。我就是想知道那些。

这样告诉他后,那家伙先是露出惊讶的表情,然后沉思了一会儿。大概,是在想象我站在公园背景下的样子吧。渐渐地,眉头皱了起来。

嗯,该怎么说呢,或者说,那确实是相当难以想象的景象。如果想象自己一个人站在公园里,连自己都觉得是个离谱的梦吧。

但只要把一个人放在那里,就觉得那景象也并非不可能。虽然在我脑海中安放那个人的始作俑者,似乎正撇下我一个人在那里伤脑筋。

***

去目的地的路上,也很平和。

虽然这三个月已经完全习惯了,但不必过分在意周围的眼光。声音被听到也没什么问题。

作为“平加”时,原本就多是室内作业,即使被派到外面,也基本是晚上。

作为“格蕾丝”时,也大多在海中设施中度过,所以在明亮的时间段在外面行走这件事本身,对我而言就很稀奇。

和这家伙无关紧要的闲聊,也完全成了理所当然的事。聊看到的东西,聊突然想起的工作上的事。本想顺势说说前几天来工作捣乱的那个令人不快的混蛋的事,但觉得让这家伙想起那个男人也很不爽,于是勉强闭上了嘴。

***

踏足的这个地方,我曾几次用眼角瞥见过。结束对警方的协助回家时,曾看到有几个小鬼头在玩。今天是休息日,但小鬼头们是下午才来吧,人很稀少。

在空着的长椅上并排坐下,呼出一口气。天气很好,虽然是树荫,但对面透进来的阳光耀眼得刺目。

(要是以前,简直无法相信能看到这样的景色啊)

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在潜入国际刑警组织之前。在组织里的时候,虽不情愿,但基本承担的是类似后勤的角色。看着在外面打打杀杀的家伙们,我负责盗取数据或进行黑客攻击。在原本就多是在夜间行动的组织里,我更是身处更黑暗的地方。

来到太平洋浮标后,作为格蕾丝,行动多在白天,但毕竟设施大部分都浸在海里,所以一直过着远离阳光的生活。就算给了休假也能外出,但那时间也基本都花在了别的“工作”上。其他工程师们有时会结伴外出,似乎也邀请过格蕾丝,但遗憾的是据说那时格蕾丝在“睡觉”。所以好像敲了几次门后,每次都放弃了。

五年前,被这家伙拽着手臂,从黑暗的海中上来了。那一夜至今仍清晰记得,但周围果然还是黑暗的。嘛,虽然旁边有个让那里看起来格外明亮的家伙在。

回到本土,开始去工藤新一家之后,就变成了白天在外面行走,但因为不知道哪里、被谁监视着,所以只能在不显得不自然的程度下遮着脸,偷偷摸摸地移动。

然后,是与那些家伙做了断之后的五年。虽然响应了向组织提供信息和协助警方的工作,但那样的生活理所当然地与外界隔绝了。

***

从发现那家伙站在那个地方开始。

───不。是从那家伙在黑暗的海中拽起我的手臂开始。

身处黑暗的我的人生,被淡淡地、一点一点地照亮了。

***

看着坐在旁边的那个侧脸。那家伙似乎很享受这悠闲的氛围,放松嘴角望着眼前的景色。

(───────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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