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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章 画皮之浮生若梦(25)雪夜诡案藏妖气,浮生暗护画皮踪(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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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风卷着雪沫子拍在军营的帐幕上,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极了冤魂在夜里哭嚎。

王英握着腰间的佩剑,靴底碾过地上半凝固的血渍,眉头拧成了死结。这已是三日内第三起命案了。死者皆是咽喉被利器洞穿,可伤口边缘却泛着青黑,皮肉像是被什么东西啃噬过,带着股说不出的腥甜气。

“将军!定是那白衣树妖回来了!” 一个年轻士兵攥着长枪,声音抖得像风中的草,“前几日烧了她的本体,怕不是怨气太重,化了厉鬼来索命!”

周围的士兵顿时骚动起来,甲胄碰撞的脆响里混着压抑的抽气声。王英猛地转身,玄色披风扫过地上的积雪:“胡说!”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沙场磨出的威压,“白衣树妖元神已散,灰飞烟灭的东西,如何能复生?”

站在一旁的郑吉踏前一步,青灰色的眸子扫过众人:“依我看,倒像是北狄的伎俩。” 他靴尖踢了踢死者身边散落的一块碎布,那布料上绣着的狼头纹样,正是北狄骑兵的标识,“故意仿着妖物作祟的模样杀人,无非是想搅乱我军军心。”

王英点头,目光沉了沉:“加强营防,夜间轮值加倍,任何人不得私出营房。” 他顿了顿,又补了句,“若再有人妄议妖邪,动摇军心,军法处置。”

士兵们噤声散去,帐外的风雪似乎更烈了。

另一边,庞朗正蹲在伙房后的柴火堆旁,对着手里的宝葫芦喃喃自语。葫芦口泛着微弱的红光,那是感应到妖气的征兆。

“阿弟,你说这营里接连死人,会不会真跟王英将军有关?” 阿莲裹紧了棉袄凑过来,眼睛亮得像藏了两颗星,“你想啊,他走到哪儿,妖怪就闹到哪儿,说不定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姐,别瞎猜。” 庞朗敲了敲葫芦,“王将军是镇守边疆的英雄,哪能跟妖怪扯到一块儿?许是巧合罢了。” 话虽如此,他却想起昨夜葫芦突然发烫,像是感应到了极近的妖气,可四处寻了圈,连只成精的耗子都没见着。

“巧合?” 阿莲撇撇嘴,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我看是机会!要是咱们能捉住这作祟的东西,报给官府,赏金够咱们姐弟俩快活好几年了!”

庞朗没接话,注意力全被葫芦突然亮起的红光吸走了。红光比昨夜更盛,像是在指引方向。他揣好葫芦,对阿莲道:“我去趟茅房。” 转身便循着红光的牵引,往后营的方向摸去。

月光透过云层,洒在雪地上泛着冷光。彩雀拢了拢身上的素色斗篷,腹中的饥饿感像只小兽在抓挠。她刚化人形不久,还不习惯人间的吃食,偏生今夜馋极了镇上那家的桂花米酒,只得趁夜溜出营房。

她攥着温热的酒坛往回走,路过一家关了门的酒馆时,里头突然撞出个醉汉,满口胡言地嚷嚷着要烧了铺子。酒馆掌柜推搡着把人赶出来,醉汉跌在雪地里,还在骂骂咧咧。

彩雀停下脚步,眸子里闪过一丝犹豫。她本想等这醉汉独处时,悄悄吸点精气填肚子,可没等她上前,一个提着灯笼的妇人就匆匆跑来,一边骂着“杀千刀的”,一边吃力地把醉汉架起来往家拖。

“罢了。” 彩雀轻叹一声,转身要走,却撞进一个带着酒气的怀抱里。

“姑娘深夜独行,不怕遇上坏人?” 庞朗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手里的宝葫芦红光正对着她,亮得刺眼。

彩雀心头一紧,面上却挤出个怯生生的笑:“我……我出来买坛酒,给我家相公暖身子。” 她晃了晃手里的酒坛,桂花的甜香漫出来,冲淡了她身上若有若无的妖气。

庞朗盯着她看了半晌,葫芦的红光渐渐暗下去。眼前这姑娘眉眼清秀,说话时脸颊泛红,倒不像个会害人的妖怪。他挠了挠头,往后退了半步:“对不住,我看你面生,以为是……”

“无妨。” 彩雀低头避开他的目光,匆匆行了个礼,“天色晚了,我先回去了。” 说罢提着酒坛,快步消失在夜色里。

庞朗望着她的背影,摸了摸下巴。葫芦彻底暗了下去,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姑娘身上的气息,明明跟方才感应到的妖气有几分相似,却又干净得像被水洗过。

而此时的彩雀,已回到白薇薇的帐中。她倒了杯米酒递给白薇薇,轻声道:“姐姐,方才庞朗好像怀疑我了。”

白薇薇接过酒杯,指尖冰凉:“他疑心重,不足为奇。” 她望着杯中晃动的月影,语气淡得像水,“营里的事,你别插手。”

“可那些人死得蹊跷,不像是北狄干的。” 彩雀咬了咬唇,“我总觉得……像是跟咱们一样的‘东西’。” 她想起浮生,那个总是沉默地站在云端的冰族殿下,若是他在,定能一眼看穿真相。

“与我们何干?” 白薇薇放下酒杯,眸色沉沉,“我只要王英平安,其他的,都不重要。”

帐外的风雪还在刮,谁也没注意到,营墙的阴影里,一双泛着绿光的眼睛,正死死盯着王英的帅帐,缓缓舔过尖利的獠牙。

伙房后堆着半人高的柴火,雪沫子从棚顶缝隙钻进来,落在庞朗手心里的宝葫芦上,瞬间化成了水。

葫芦壁突然泛起一层淡红,像被人抹了层血,烫得他指尖发麻。这是妖气逼近的征兆,比昨夜军营命案现场的感应还要强烈。

“阿弟!你看这葫芦又闹腾了!” 阿莲从怀里掏出块啃了一半的麦饼,凑过来时带起一阵寒气,“我就说邪门吧?王英将军前脚刚巡查到西营,后脚就出了人命,这世上哪有这么多巧合?”

她往手心啐了口唾沫,搓着冻得开裂的手:“依我看,定是将军当年杀过什么厉害妖怪,如今人家找上门来索命了!你想啊,上次在青州,他带兵清剿山匪,结果山里就闹起了狐妖;前年在渭水,他刚击退流寇,河底就钻出个水怪——”

“姐!” 庞朗皱眉打断她,把葫芦往怀里揣了揣,“将军是保家卫国的功臣,你别听风就是雨。” 话虽硬气,他却悄悄捏紧了葫芦绳——阿莲说的那些事,他其实都记着。每次出事,这宝葫芦总会有异动,只是从未像今夜这般,妖气来得又急又近。

阿莲却没停嘴,眼睛亮得像淬了光:“管他是索命还是寻仇,捉住了就是功劳!你忘了?官府上个月刚贴了告示,能擒获害人精怪者,赏银百两,还能求朝廷给块免罪牌呢!”

她拽着庞朗的胳膊晃了晃,麦饼渣子掉在雪地上:“咱们姐弟俩躲在这军营里烧火做饭,啥时候是头?要是能得这百两银子,去江南买处小院,不比在这儿挨冻强?”

庞朗喉结动了动,没说话。他知道姐姐说的是实话,当年为了给娘治病,他们欠了高利贷,若不是躲进军队后厨,早被债主拆了骨头。可……他望着葫芦上越来越深的红光,那妖气的方向,竟隐隐指向后营的方向——那里住着的,多是些随军的家眷。

“先看看再说。” 他掰开阿莲的手,声音沉了沉,“别贸然动手,那妖怪能在军营里连伤三人,道行定然不浅。”

话音刚落,葫芦猛地“嗡”一声震颤起来,红光骤然变浓,像要烧起来似的。棚外传来一阵妇人的惊呼声,夹杂着孩童的哭闹,紧接着便没了声息。

阿莲手里的麦饼“啪”地掉在地上:“出事了!”

庞朗已经抓起靠在柴火堆旁的桃木剑,宝葫芦在他掌心烫得惊人:“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看看!” 话音未落,人已冲进了风雪里。

阿莲望着他的背影,咬了咬牙,也捡起根烧火棍跟了上去。百两银子的诱惑在她心头烧得旺,却没留意到,自己踩过的雪地上,印着一串深于常人的脚印,边缘泛着淡淡的青黑。

夜色像泼翻的墨汁,把军营外的镇子染得伸手不见五指。彩雀缩在墙角阴影里,喉头滚动得厉害——自她修出人形,便需以生人精气为食,可今夜腹中那股灼烧般的饥饿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汹涌。

她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墙皮,指甲缝里还沾着昨夜没擦净的妖气。这具皮囊是她耗费百年修为凝出的,眉眼清秀得像幅水墨画,可眼底深处偶尔闪过的青芒,却藏不住妖的本质。

“店家,打坛桂花米酒。” 她走到亮着昏黄灯笼的酒馆前,声音软得像团棉花,连递过去的铜钱都用帕子裹着,生怕沾了人气。这是白薇薇教她的——在人间行走,要藏起爪牙,学着做个“温顺”的女子。

酒馆里突然传出桌椅翻倒的巨响,一个醉汉被掌柜的推了出来,怀里还抱着个空酒坛,跌在雪地里时溅起一片冰碴:“狗东西!敢赶老子?信不信我一把火烧了你这破店!”

彩雀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醉汉身上散着的酒气混着浊气,像块摆在面前的肥肉,勾得她舌根发麻。她悄悄探出一缕妖气,如丝般缠上醉汉的脚踝——只要吸走他三成精气,既能饱腹,又不至于伤他性命,白薇薇定不会察觉。

就在妖气即将刺入皮肉时,腰间的玉佩突然发烫。那是浮生送她的护身玉,专能警示危险。彩雀猛地回神,就见街角的灯笼影里,一个穿着粗布棉袄的青年正盯着她,手里攥着个红光闪闪的葫芦。

是庞朗。

她慌忙收回妖气,低头假装整理斗篷。醉汉还在骂骂咧咧地往家挪,庞朗的目光像钩子似的刮过她后背,让她浑身的绒毛都快竖起来了。

“罢了。” 彩雀咬着唇退开两步。她虽馋,却还没蠢到在捉妖人的眼皮底下动手。

可没等她转身,一个提着马灯的妇人匆匆跑来,扶起醉汉就骂:“你个杀千刀的!又喝成这样,儿子在家哭着要爹呢!” 两口子拉拉扯扯地走远了,留下满地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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