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暗局破晓：情笺托心，密道破局【31】（2/2）

他细细诉说着治水途中的艰辛，却话锋一转，道：“每每疲惫至极，一想到你，便觉浑身又有了气力。你聪慧坚韧，在这波谲云诡的宫廷中，始终坚守本心，我倾慕于你，更心疼于你。” 高湛承诺，待朝堂风波平息，定要与她远离这权谋纷争，寻一处世外桃源，“与你携手看遍四季更迭，朝暮相伴，再不分离。惟愿你平安喜乐，万事胜意，此心此情，至死不渝。” 信末，他郑重地落下自已的名字，仿佛将满腔爱意都融进了这一笔一划之中。

陆真将信笺贴在心口，信纸的温度仿佛化作高湛的低语。可未等她沉浸片刻，窗外传来瓦片轻响。她迅速将信藏入梳妆匣暗格，转身时正撞见杜司仪拄着拐杖踏入房门。老嬷嬷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陆丫头，娄太后已得知陵寝之事，高湛殿下虽手握血书，却被弹劾‘擅闯皇陵，意图不轨’。”

陆真脸色骤变，杜司仪却从袖中掏出一枚青铜令牌，边缘刻着与郁皇后血书相同的纹路：“当年郁皇后心腹尚有残存，这是召集旧部的信物。今夜子时，城西破庙。”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侍卫脚步声，杜司仪将令牌塞进她手中，转瞬隐入阴影。

子时的破庙蛛网密布，陆真刚踏入，暗处便涌出数十道身影。为首的疤面男子亮出半截玉佩，与她怀中令牌严丝合缝：“郁皇后临终前留下遗诏，指明娄氏篡权真相。但要让遗诏重见天日，需先救出被软禁的高演王爷。”

与此同时，高湛在王府被数百御林军围困。他握紧腰间长剑，目光扫过手中血书，突然扯开衣襟，将帛书用油纸裹好塞进贴身内袋。就在院门被撞开的刹那，他翻身跃上屋顶，朝着皇宫方向疾驰——他要直闯金銮殿，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揭露娄太后罪行。

陆真带着郁皇后旧部潜入皇宫，却在御花园遭遇埋伏。箭雨破空而至时，她突然想起高湛信中“万事胜意”的期许，咬牙滚入假山洞窟。黑暗中，她摸到洞壁凸起的机关，奋力按下后，竟出现一条通往地牢的密道。

地牢深处，高演浑身是伤却仍挺直脊梁。见到陆真，他眼中闪过惊喜：“来得正好。娄太后已命人伪造遗诏，要立她的傀儡登基。”他从稻草下摸出半截烧焦的密信，“这是高湛拼死送来的，上面有娄氏与柔然的密约细节。”

此时，远处传来金銮殿方向的喧哗。陆真握紧令牌与密信，与高演对视一眼——高湛已经动手，而他们必须在天亮前将证据呈给皇上。潮湿的地道里，三人身影匆匆，而皇宫上空，乌云正吞噬最后一丝月光。

陆真铺开素笺，指尖轻颤着握住笔，烛光在她眼底摇晃，将满心的牵挂与坚定都晕染进墨色里。

“阿湛：见字如晤。

你在朝堂孤身犯险，我每念及此，便觉心惊。可我深知，你我皆非困于儿女情长之人。你以赤子之心护家国，我亦当以绵薄之力助你披荆斩棘。

郁皇后遗诏与娄氏密约已握在手中，高演王爷无恙。我们正循密道而行，虽前路艰险，但一想到你剑指奸佞的模样，便觉勇气倍增。待破晓时分，愿我们能并肩立于金銮殿前，撕破这重重阴霾。

此去无论生死，我从未后悔与你相遇相知。若有幸安然，定要你带我去看你说的世外桃源；若不幸……”

笔尖悬在纸面良久，终是重重落下，墨迹洇开如泪，“便让这满纸衷肠，化作护你周全的最后一道光。

盼君珍重，等我。

陆真 绝笔”

折信时，她从发间取下高湛曾送她的玉簪，别在信笺外侧。烛光将玉簪的影子拉长，与信上未干的字迹交叠，宛如一场无声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