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白虎篇之两世羁绊:皇太女与她的郡主妹妹【36】续(1/2)
高展的私人飞机停在停机坪上,引擎预热的低鸣穿透晨雾。他拉着行李箱走向舷梯时,高衍的车正好驶来,车窗降下,露出对方沉郁的脸:“真不等淑玥的消息了?”
“西北矿区的事不能拖。”高展扯了扯领带,喉结滚动,“帮我盯着她,别让萧云嫣找她麻烦。”他顿了顿,声音发涩,“还有,她大概……是真不想见我了。”
话音未落,一道火红身影从航站楼冲出来,高跟鞋踩在柏油地上发出急促的响。萧云嫣攥着风衣领口,鬓角的碎发被风吹得凌乱:“高展!你要带那个实习生去哪儿?!”
高展皱眉转身,语气冷得像结了冰:“萧总监,这是我的私事。”
“私事?”萧云嫣突然上前一步抱住他,香水味混着寒意钻进他衣领,“你明明说过最懂你的人是我!那个云淑玥哪里比得上我?不就是眉眼有几分像我年轻时吗?”
高展猛地推开她,力道之大让她踉跄后退:“萧云嫣,注意你的身份。”他眼神锐利如刀,“我爱的是谁,轮不到你置喙。但你记住——”
他逼近一步,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敢动云淑玥一根头发,我让你在帝都集团待不下去。”
说完,他转身踏上舷梯,留给萧云嫣一个决绝的背影。飞机滑行时,他望着窗外迅速缩小的地面,指腹无意识摩挲着口袋里那条帆布腰带——那是云淑玥塞还给他的,此刻硌得心口生疼。
飞机穿越云层时,高栈望着舷窗外翻涌的云海,指尖无意识敲着扶手——萧云嫣刚才那句“眉眼像我”,像根针猝不及防刺破了记忆的脓包。
三年前的雨夜,他在医院走廊撞见浑身湿透的萧云嫣。她攥着一份股权转让协议,指甲几乎嵌进纸里:“高栈,我爸要把我嫁给你哥,用梁家在城西的四块地换资金周转。”她眼底泛着红,“但我只等你一句话,我们拿到钱就走,去国外重新开始。”
那时高晏刚接手集团,娄董事在背后虎视眈眈,而母亲郁清澜的病危通知书刚送进病房。他记得母亲拉着他的手,输液管里的药液一滴一滴滴进血管,声音轻得像叹息:“小栈,别信娄佩琦……她在我的药里动手脚……以后有事,只信高忠。”
后来的事像场混乱的默片。萧云嫣最终签了婚约,婚礼当晚,她举着水果刀抵在高晏颈侧,水晶吊灯的光在刀面上晃出冷冽的弧。高晏没动,只是盯着她:“你想走,我放你走。但梁家的地,我会照价收购。”
而他呢?守在母亲的病房外,听着远处宴会厅的喧嚣,心里烧着两团火——一团是丧母之痛,一团是被背叛的冷。直到半年前在设计展上遇见云淑玥,她蹲在地上捡散落的图纸,阳光落在她发顶,像极了母亲书房里那幅未完成的油画。
“高总?”助理递来热咖啡,打断了他的思绪。
高栈接过杯子,掌心的温度却暖不透心底的寒意。他忽然明白,自己对萧云嫣的疏远,从来不是因为谁像谁,而是那场裹挟着利益与背叛的过往,早就把当年那点少年情谊,碾成了无法拼凑的碎片。
而云淑玥,是唯一落在这片碎片上的光。
高晏把文件重重拍在茶几上,咖啡渍在昂贵的羊绒地毯上晕开一小片深色:“当年的事,是娄佩琦逼她签的婚约,你当真以为云嫣是自愿的?”
高栈背对着他站在落地窗前,指尖掐着窗帘的褶皱:“是不是自愿,她都成了高家的人。”
“那你呢?”高晏猛地起身,西装袖口的纽扣崩开一颗,“你现在为了个云淑玥要死要活,把当年跟云嫣的约定全忘了?”
话音未落,门口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萧云嫣站在玄关,手里的骨瓷杯摔得粉碎,她赤着脚踩在碎片上,血珠顺着脚踝往下淌,却像毫无知觉般扑过来抱住高栈的胳膊:“阿栈,你带我走好不好?我跟他早就没感情了,当年要不是为了梁家……”
“放手。”高栈甩开她的手,力道让她踉跄着撞在门框上,“萧云嫣,你是我哥的妻子,这是事实。”他看向高晏,语气沉得像结了冰,“我爱的人是谁,与她无关。但我绝不会让心爱的人,卷进这些烂事里。”
“你!”高晏气得额角青筋暴起,一拳砸在高栈侧脸。高栈踉跄着撞在窗台,嘴角渗出血丝,却没还手。
“你带她走啊!”高晏指着门口,声音嘶哑,“现在就带她离开高家,我来应付董事会!你敢吗?”
高栈抹了把嘴角的血,缓缓站直:“我不敢。”他抬眼看向萧云嫣,目光里再无半分波澜,“梁氏集团的资金链还攥在高家手里,你走不了。大哥,”他转向高晏,“好好待她,毕竟……”毕竟是当年差点要了他半条命的人。
直升机的轰鸣声从远处传来。高栈拎起行李箱,没再看玄关处泪流满面的萧云嫣,也没理会高晏怒视的目光,径直走向停机坪。螺旋桨卷起的狂风里,他最后回头望了眼别墅二楼的窗口——那里空无一人,却像有双眼睛,穿透三年的光阴,冷冷地看着这场闹剧落幕。
云顶天宫别墅的落地窗外,是云城标志性的鎏金穹顶建筑群,此刻被暮色染上一层暖橙。云淑玥蜷在客厅的丝绒沙发里,怀里抱着个星云纹抱枕,遥控器漫无目的地在指尖转着圈。
电视屏幕上正放着部老掉牙的爱情片,女主角哭着把男主送的手链扔进海里,镜头拉远时,海浪拍岸的声音像极了白虎公馆那晚的雨声。她忽然按下暂停,目光落在茶几上那杯早凉透的花茶——还是何云珊临走前泡的,说这是上京特有的品种,能安神。
“嗤。”云淑玥低笑一声,蜷得更紧了些。别墅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侍从们都被她打发到了外院,此刻整座云顶天宫,安静得像个被遗忘的孤岛。
遥控器“啪嗒”掉在地毯上,她没去捡,只是盯着屏幕里凝固的海浪发呆。上一世在冷宫数过的地砖、这一世在白虎公馆摔碎的星星手链、高栈卷着袖口修咖啡机的样子……这些画面搅在一起,让太阳穴突突地跳。
“什么破片子。”她抓起抱枕往脸上一捂,声音闷闷的,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窗外的夜灯次第亮起,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贴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像个暂时卸下铠甲的、普通的姑娘。
云萝的电话打到别墅内线时,云淑玥正把脸埋在抱枕里装睡。听筒里传来母亲温和却不容置疑的声音:“让吴姨炖锅银耳莲子羹,你这几日没好好吃饭。”
脚步声从走廊尽头传来,带着熟悉的木屐轻响。云淑玥掀起抱枕一角,看见吴姨系着藏青色围裙走进厨房,鬓角的碎发用同色发带束着——这模样,和上一世在陆府时,奶娘替她梳总角的样子重合在一起。
“殿下,老夫人特意吩咐了,加了您爱吃的桂圆。”吴姨淘米的动作轻快,砂锅在灶上发出细微的咕嘟声,“当年在您外祖家,您就爱偷喝刚炖好的甜汤,烫得直吐舌头。”
云淑玥没应声,只是看着她往锅里撒冰糖。阳光透过厨房的菱格窗落在吴姨手上,那双手曾替她缝补过破洞的襦裙,也曾在冷宫的雪夜里,偷偷塞给她一个温热的窝头。
“尝尝?”吴姨舀了勺汤递过来,瓷勺边缘还沾着几粒莲子。
清甜的暖意漫过舌尖时,云淑玥忽然想起上一世奶娘临终前,攥着她的手说“姑娘要好好活”。眼眶一热,她别过脸去看窗外:“太甜了。”
吴姨笑起来,眼角的皱纹像漾开的水波:“甜才好,日子苦了,就得靠点甜的撑着。”
砂锅继续在灶上哼着小调,香气漫出厨房,缠上客厅里那部暂停的老电影。云淑玥捏着抱枕的手慢慢松开——原来有些温暖,真的能跨越两世,在烟火气里找到回来的路。
云淑玥对着内线电话报了两个菜名,末了补充道:“让吴姨多备一副碗筷,我叫了云珊过来。”
放下电话没多久,别墅门铃就响了。何云珊拎着个纸袋走进来,鼻尖动了动:“好香啊,吴姨又做了你最爱的水晶虾饺?”她把纸袋往茶几上一放,“给你带的,上京那家老字号的绿豆糕,解腻。”
云淑玥挑眉打开纸袋,熟悉的清甜气息漫出来——正是她在白虎公馆时,和高栈一起排队买过的牌子。指尖顿了顿,她若无其事地拿出一块塞进嘴里:“算你有良心。”
吴姨端着菜从厨房出来,看见何云珊就笑:“云珊姑娘来得巧,刚蒸好的虾饺,热乎着呢。”
两人在餐桌旁坐下,何云珊边给云淑玥夹菜边打量她:“看你脸色好多了,前几天跟丢了魂似的。”她话锋一转,压低声音,“白虎那边传来消息,高栈去了西北矿区,听说萧云嫣没跟去,还在帝都集团闹了场不大不小的风波。”
云淑玥舀汤的手没停,语气平淡:“与我无关。”
“真无关?”何云珊戳了戳她的胳膊,“那你昨晚半夜给我发消息,问矿区会不会有沙尘暴是什么意思?”
瓷勺在碗沿磕出轻响。云淑玥避开她的目光,夹起个虾饺塞进嘴里,含糊道:“……看新闻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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