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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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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司樾带着恒子箫去了湖边。

停云峰都被纱羊种满了, 只剩下这一块空地。

她用指节叩了叩恒子箫的剑,对他道,“这个御剑, 和骑马一样, 往马背上一跨, 只要你四肢健全,那生来就能骑马,只不过需要稍锻炼一下平衡。懂了吗?”

恒子箫道,“师父, 我从没见过马。”

“嘿。”司樾一拍脑门, “倒忘了这一茬。”

恒子箫在山上自然是见不到马的,下山时也只见过骡子和驴,高头大马不是平头百姓坐的。

“罢了罢了,”司樾退开两步,“多说无用。你先踩剑上。”

恒子箫在她的示意下, 把剑放在地上,两只脚踩了上去。

司樾双手往上擡, “好, 起——”

恒子箫不知道该怎么“起”, 他姑且将气凝于剑下, 把剑托了起来。

练气后期, 托物不是难事,恒子箫也不是没有托起过比自己重的东西。

可那剑宽仅他脚长的四分之一, 且他看不见剑下的情景,一下子慌了神, 离地五六寸就本能地跳了下来。

司樾欸了一声,“再来, 起——”

恒子箫再踩上剑去,这一回照旧落了地。

司樾道,“把剑变大。”

简单的化形恒子箫也是会的,他将剑扩大了四五倍,这下子倒是能踩实了,可控制起来也就更费力。

他一连试了几十次,最多不过半丈就身形不稳地摔了下来。

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恒子箫,司樾绕着他走了一圈,“我看你不是不会,就是胆怯。”

恒子箫无言可对,他的确是有些害怕,怕升高后控制不住。

“这样,”司樾撸起两边袖子,“我在>

恒子箫一点头,“多谢师父。”

他又踩上了剑去,升至两尺时,司樾双手抓住了他的剑柄,“好,起——”

恒子箫不安地看了她一眼,她诶呀了一声,“你还不信我吗,就算不信,这>

这话有理,恒子箫这才意识到为什么他们要来湖边练。

有理归有理,当脚下的剑升至三丈时,不免又卡住了。

他一低头,看着下方的湖,心里想着师父的话,这

可看着看着,他眼前一晃,那块湖泊突然变成了井。

五岁那年,他正是从这个高度被投下去的……

恒子箫面色有些发白,气息也有些不均,僵在剑上一动也不敢再动。

“看你,磨磨唧唧的。”抓着剑柄的司樾不耐烦了,“来来来,我送你上去。”

她腾出一只手来,撸了撸另只手的袖子,双手抓着剑柄,喊了一声:“走——”

霎时间,恒子箫像是盘里的菜,被人端了起来。

他惊愕地看着司樾,司樾脚下空无一物,端着剑和剑上的恒子箫往上飞。

这剑是越飞越高、越飞越快,眼见群山风景都揽于眼下,恒子箫心跳得厉害,口里慌张地唤,“师父、师父…”

“嗳,怎么样。”司樾端着剑笑,“找到感觉没有?”

恒子箫苍白着脸摇头。

司樾停了下来,不再上升,她对着恒子箫擡擡下巴,“来,你操控方向,我把着你。”

“好。”恒子箫颔首,他往剑尖的前方看去,刚要挪剑,倏地又扭头,一眨不眨地看向了司樾。

那双黑眸里的意思不言而喻,司樾保证道,“放心,我不松手。”

恒子箫这才又回过头去,一边回头又一边用余光瞄着身后,非要确定司樾还在才行。

他试探着将剑往前滑去,高空之中,迎面的每一缕风都像是推手,恒子箫只觉得自己随时会掉下去。

“师父,”他滑了两丈,又期期艾艾地扭头央求道,“您千万别突然松开。”

“知道了知道了,啰嗦。”司樾催他,“走快点。”

“好……”

恒子箫加快了速度,可身上还僵得很。

他在天上胡乱飞了小半个时辰,才终于习惯了点这个高度。

司樾睨着他的背影,也不老老实实陪练了,恒子箫背对着她时,她就一只手握;恒子箫回了头,她才出两只手。

这样偷懒了一阵,她忽而耳朵一侧,似听了些什么,接着便对恒子箫道,“旺财在叫我,我下去一趟,你自己练着。”

一听这话,恒子箫顿时如父母外出的雏鸟,又惊又慌地看着她,“师父……”

“放心放心,”司樾挥了挥手,一团紫色的法光包裹在了剑柄上,“我人不在,力还是给到你的。你只管放心耍。”

恒子箫看着那一团法光,抿了抿唇,眉间还有些犹豫,可他不是多事的孩子,向来懂事,遂低低应了,“是。”

“那我松手咯。”司樾在恒子箫的注视下,慢慢松开手,往后退去,一边安慰他,“没事,法光亮着,你就是转着飞、倒着飞、躺着飞,绝掉不下来,稳妥得很。”

她彻底松了手,恒子箫紧张地盯着脚下的剑,司樾退开后,果然剑下平稳,依旧有力量支撑着,他便放下心来,对司樾点点头,“我知道了师父。”

司樾转过身,“好,自个儿玩儿,我下去了。”

她落回院子里,纱羊果然在找她,“子箫呢?”

司樾一指上空,“飞着呢。”

“什么!”纱羊一惊,擡头望天,果然看见高空之中,恒子箫一个人站在剑上。

“他这可是头一回御剑,你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去那么高的地方!”

“我给了他防护。”司樾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何况他这么多年的青苔路、梅花桩都是白跑的?该会的早会了,只是头一回怕生罢了。”

“那倒也是,御剑这事上,他是得比其他孩子学得快一点。”纱羊说着,又道,“不止是御剑,他这一次比上辈子早了三年筑基,你说,这是什么缘故?”

司樾道,“师父的缘故。”

“你也真好意思,”纱羊斜眼看她,“连剑都是白笙给的,你占了师父的名,可事还不是白笙在做。”

“两个师父,不就事半功倍了么。”司樾道,“哼,他该十岁筑基才是。”

纱羊白了她一眼,“他既练习御剑,那中午我来做饭,你留点神,别睡死过去,让他摔了。”

司樾抱胸,“真倒霉。”

“你说什么!”纱羊抓住了她两根头发。

“没……”司樾别过头去,避开她的怒视,“没什么,您辛苦。”

纱羊做饭去了,她嘱咐司樾别睡着,司樾让她放心,然后躺在了屋门口的摇椅上。

天上的恒子箫飞了一圈,司樾不在身边,他有些发慌,不由得往下喊了声,“师父?”

司樾闭着眼在摇椅上晒太阳,懒洋洋回应道,“嗳,在呢,我托着你,飞罢。”

恒子箫回头,看了眼剑柄处的法光,定了定神,又对

司樾翻了个身,“知道知道,放心玩你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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