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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大婚(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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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新妇——”礼乐骤起,胤禛执金丝楠木弓连发三箭。第一箭破空钉入轿顶鎏金流苏,惊得暗处年府死士的弩箭偏斜三寸;第二箭擦着轿帘珍珠而过,穗头米珠坠地迸裂;第三箭直指筱悠怀中宝瓶,箭簇暗藏的鎏金梵文与玉镯共鸣,震碎轿底迷药香囊。青黛俯身拾起香灰冷笑:“年家的雕虫小技,也敢在四爷跟前卖弄?”

跨火盆时,织金马面裙扫过炭火,火星忽凝成往生咒梵文。佟佳贵妃立在庑廊下捻动佛珠,年玉娆混在观礼嫔妃中绞紧帕子,帕角“禛”字被冷汗浸得模糊——她兄长年羹尧安插的暗桩,此刻正被粘杆处暗卫拖出角门,喉间柳叶镖尾的满文暗记浸着晨露。

亥初更鼓响过,阿哥所正殿,龙凤喜烛爆出并蒂莲花。胤禛执玉如意挑起喜帕的刹那,流苏扫过筱悠眉心花钿,三百年前翊坤宫垂死的皇后与眼前盛装少女的容颜倏然重叠。烛火为她镀上金边,翟冠垂珠映得眸中水光潋滟,唇间朱砂胭脂似雪地里绽开的红梅——分明是旧时容颜,却比前世更添鲜活生气。

“我的悠儿……”胤禛喉间滚过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指尖抚上她襟前暗藏的玄铁护心镜。镜面冰凉触感提醒他,这场大婚终究不再是死局。筱悠睫羽轻颤,盖头下瞥见他腰间玉佩——与梦中少年胤禛为她戴玉镯时系的是同一枚,玉佩暗扣里藏着灵泉淬过的银针。

“请新人饮合卺酒——”喜娘呈上青花瓷杯,胤禛在衣袖的遮掩下将酒液倾入暗袋。筱悠袖中银针轻挑,年家掺入的“醉生梦死”化作清露坠地。双臂交缠时,他指尖划过她腕间玉镯,迦南香混着血腥气萦绕鼻端:“西山火药库已换作烟花。”酒液洒在他襟前祥云纹,灵泉浸透的金线忽现年府密室地图——墨韵潜伏三月绘就的杰作,正随酒气蒸腾。

前殿宴席笙箫鼎沸,胤禛执鎏金嵌宝酒盏穿行于王公贵胄间,面上端着恰到好处的浅笑。三阿哥胤祉举杯贺道:“四弟得此佳妇,当真是羡煞旁人!”酒液将倾时,胤禛袖口轻振,袖中药粉已化开鹤顶红毒性——年羹尧安插的侍从面色骤变,手中银壶砰然坠地。

“年大人这份贺礼,本王受之有愧。”胤禛碾碎袖中染毒杯盏,玉扳指在案几叩出清响。暗卫悄无声息拖走瘫软的投毒者,血色蜿蜒过金砖地,恰与殿外红绸融作一处。佟佳氏母族叔父举着夜光杯凑近,醉眼觑向新房方向:“听闻福晋貌若天仙……”话音未落,胤禛眸中寒芒乍现,杯中酒液泼在对方袍角:“叔父醉了,来人扶去醒酒!”

更漏滴至子时,胤禛佯醉离席。穿过回廊时,年玉娆突然从梅树后转出,桃红旗装掐得腰肢盈盈欲折:“四爷当真薄情,昔日西山围场……”她指尖尚未触及胤禛衣袖,青黛软剑已横在颈间。胤禛碾碎袖中药包,曼陀罗花粉随风扑上年玉娆面颊:“年答应若想全须全尾出宫,便管好你兄长的火药。”

新房内百子千孙帐忽被夜风吹动。胤禛解开筱悠翟冠鎏金扣,珍珠流苏簌簌坠落锦被。她青丝散落的刹那,前世饮鸩酒时的剧痛与今生合欢酒的清甜交织成迷离幻境。“这次,我的筱悠不必饮鸩酒了。”他咬住她耳垂低语,指尖抚过护心镜边缘机括。筱悠反手抽出簪中银针抵在他喉间:“妾身的医术,专治魍魉伎俩。”

窗外忽炸开漫天焰火,西山方向腾起的火光映亮胤禛眸中杀意——年羹尧私藏的火药库,此刻正化作大婚贺礼。筱悠腕间玉镯与焰火共鸣,芥子空间里青铜巨树结出翡翠并蒂莲。

暗卫呈上年羹尧染血的玄铁佩剑。胤禛将剑穗翎管投入香炉,筱悠倚在他肩头把玩大婚庚帖,“天作之合”的朱批渗出鎏金砂——那是小灵在芥子界点的长明灯,照亮三生石上重续的姻缘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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