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1/2）
第67章
胤礽说，德化幼年时便很是自我，良好的家世加上他本身就聪慧。除非是心中认定的人, 不然其他人就是死在他面前了，他也只会觉得对方挡道。
将人推一边去后, 就会自行离开, 心中也绝不会因此生出半点什么情绪。
十几岁的德化因此没少受过他阿玛的劝导，说人不可以如此冷漠云云, 但当时的德化从未听过，也从不照做。
直到年纪大些, 经历更多事情后，二十多岁三十多岁的德化学会了伪装，他总在外人面前待着一副面具，一副温文尔雅, 好脾气的面具。
不知情的人会以为这是他稳重了，长大了, 变得圆滑了。
唯有与德化亲近之人才知晓真相。哪有什么成熟稳重, 实际上只不过是他为自己批了一层皮, 牢牢将真实的自己伪装起来了罢了。
在熟悉之人面前, 德化还是那样放荡不羁, 那样冷漠，对一切都是如此的漠不关心, 自我又骄傲。
骄傲吗...
胤礽描述德化头头是道, 这十几年未见面，一点都不影响胤礽还记得之前他们的事情, 记得对方的性子。
或许就是因为胤礽话语满是肯定，所以胤秘选择相信胤礽的话, 回来后独自消化他所听与所见之差。
若是保成哥哥知晓这样骄傲的一个人在日后变成那样随意，颓废的人，心中一定会很难过的吧。
....
轻揉额头，在脑海中快速思索着周围关系好的几人，首先，胤秘先排除了雍亲王府中三个侄子。
胤秘与他们之前就见过，甚至一同在农庄住上了好些时日，接触要求上肯定满足。
但当时胤秘并未做梦，所以肯定不是他们三个。将弘历三人除去，玩得好的侄子还剩下弘曈，弘晌，弘景，弘晃。
浅皱眉头，身子朝后靠在椅背上，胤秘擡头看着天花板。
不知为何，心中总有怪异感挥之不去，他反复尝试将胤礽所说的性子套在这三人身上，但无论如何，总让他感觉很别扭，很奇怪。
弘曈弘晌先不说，弘景弘晃那性子一看就万般明显，两人根本没什么心眼，整日想的便是玩乐与开心，哦，还有八卦。
若这四人都不是...
伸手挠挠脑袋，胤秘又想了一圈自己周围坐着的人。
想来想去，胤秘只觉自己又多了些头疼，他一圈的人都不符合，再加上按照年纪，根本不可能是年纪早就大了的几位谙达。
所以，到底是谁？
...
胤秘正瘫在座位上都要想破脑袋，守在外间的温天这时走进来，胤秘耳边响起了他的话语。
“主子，阿泽尔来了，正在门外。”
温天没问阿泽尔来做什么，这段时日，阿泽尔这个哈哈珠子与胤秘很是黏糊，两人做什么事情总是形影不离。
“阿泽尔？...我怎未想到他...让他进来吧。”
听到阿泽尔的名字，胤秘忽然恍然，他怎么忘记了阿泽尔，阿泽尔一直在他身边，若算时间也能对得上。
而且，阿泽尔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对他，看起来与所有人都玩的很好，但实际上除了在他身边，很少主动找除了胤秘以外的人。
看似和群，但是若仔细想想，就能发现很多奇怪，稍显违和之处。只是，他们本就是阿哥，尊贵的身份，谁会没事去想这些。
若非胤礽提到此事，胤秘并不会发现这一点，可以说阿泽尔掩饰的很好。
胤秘正出神想着事情，阿泽尔很快被温天放进来。
人未到，阿泽尔的话语先到。阿泽尔的话语还是一如既往满是温和，胤秘能听得出来他此时似乎心情很好。
“二十四阿哥可无聊？我找来了棋，二十四阿哥可愿意陪我一道下？”
见阿泽尔从拐角朝他走近，胤秘心中忽然多了一个想法。阿泽尔会主动找他，就像保成哥哥说的，是不是阿泽尔逐渐把他当作熟悉的人了？
...
没立马得到胤秘的回应，阿泽尔略显迟疑站在原地看胤秘，面露担忧。
“二十四阿哥？怎么了？可是阿泽尔有什么问题？”
嘴上询问着，阿泽尔又低头看了眼一圈自己，但他没发现自己有什么问题。
想到梦里德化对他总是或冷冷或随意的态度，再看此时满脸担忧看着他的阿泽尔，结合着胤礽的话，此时胤秘已经大致确定他们很大概率是同一个人。
对上阿泽尔担忧看向他的神情，胤秘掩下心中的割裂感，朝阿泽尔摇摇头。
“无事，只是方才在想事情。”
说罢，胤秘又似往常那样朝阿泽尔招手，示意他过来，到身边来。
见胤秘面上神情无异，回过神来看向他的模样也与之前一样，阿泽尔也不再说什么，放松了神情朝胤秘走过来。
“吓我一跳，二十四阿哥没事就好。”
来到桌边，将手中的棋盘与棋子放到桌上，又几步来到胤秘对面坐下，阿泽尔一手撑着脑袋，专心看着胤秘。
正拿起棋盘与棋子分放两人面前，垂眸看着棋盘，都放置妥当后胤秘擡起头，直到这时候他才注意到阿泽尔看向他的目光。
？
疑惑歪歪头，胤秘擡头看向阿泽尔。
“阿泽尔，在看什么？”怎么这样盯着他看？
下意识摸了下脸，确认脸上没东西后，胤秘又将目光放到阿泽尔身上，眼中带着星星点点的疑惑。
见胤秘注意到他了，甚至还因为他的目光怀疑到他自己，阿泽尔十分勉强才忍住到嘴的笑意，尽量神色自然放下撑着脑袋的手，伸手接过胤秘递来的棋盒。
“无事，只是想看看二十四阿哥。二十四阿哥真适合如今这发型，好看。”
阿泽尔不是第一个夸胤秘适合这个发型的，就是阿泽尔忽然这样夸让胤秘有些疑惑，阿泽尔又不是第一日见到胤秘的发型。
但除此之外，在方才想明白了阿泽尔应该很在乎他后，胤秘倒是没其他的想法。下意识伸手一摸自己的脑袋后，胤秘边伸手打开棋盒，神情赞同朝阿泽尔点点头。
“我也觉得我这发型很好看，阿泽尔很有眼光。”
顺势夸了阿泽尔一番，手下动作不停，开始与阿泽尔下棋。
与此同时，胤秘心中也正分心思考着该如何带阿泽尔去见胤礽一面。
这是个没什么风险的事情，就算是胤秘猜错了，阿泽尔身为他的哈哈珠子，与他一道去见了二阿哥也无事，就说是因为裂风他们有事，只能阿泽尔抱他过去就好了。
胤秘觉得，阿玛肯定不会因此责怪他的。
更何况某种程度上，胤秘也更倾向于这个答案。
德化...大概率就是阿泽尔，带阿泽尔去咸阳宫可比带其他人要方便太多了，阿泽尔的身份本身就比其他人的方便。
而且若是要求证，直接朝阿泽尔试探不就好了。
心中这样想着，胤秘垂眸看着眼前棋盘上的局势，伸手放了个棋子上去后，他拿起茶杯喝口水清清嗓子，长叹口气，装作不经意间开口。
“阿泽尔可知我二哥哥？”
担心阿泽尔从他面上表情看出些什么，胤秘未擡头看他，目光仍然落在棋盘上。
“...京城何人不知二阿哥？只是，二十四阿哥怎忽然提起了二阿哥？”
在胤秘身边呆着有半年了，阿泽尔自然知晓胤秘与胤礽关系好这件事，也知晓胤秘偶尔会去咸阳宫找二阿哥。
不过今日倒是阿泽尔第一次听胤秘同他提到胤礽。
没错过阿泽尔那一声停顿与眼前他似抖了下的手，但胤秘装作什么都未看到，见他下了棋，胤秘很快又接着落棋。
“我方才刚去了二哥哥那处，正好阿泽尔来找我，我便想到了今日二哥哥说到他的哈哈珠子的事情。”
毕竟阿泽尔也是胤秘的哈哈珠子，因为哈哈珠子想到哈哈珠子，这话没什么问题。
“噢？二阿哥与二十四阿哥说了什么？”
听着阿泽尔与往常无异的声音，胤秘借着将身子朝后靠的动作，顺势擡头看了眼他，看到的是阿泽尔面上平静的神情。
显然，阿泽尔情绪调整的很快，若不是方才胤秘确信自己看到了他有些失态的痕迹，可能直接会被他骗过去。
“二哥哥说他很想他之前的哈哈珠子，我记得...好像是叫什么化，哦对，叫德化。”
胤秘说着，又低头看向棋盘，只是余光一直注意着阿泽尔的反应。
似乎是因为他正低着头，阿泽尔面上不再是那副淡然的神色，放在桌边的手也下意识攥紧。
阿泽尔没说话，胤秘也不在意，手一边收回来拿棋子。
“二哥哥与我闲聊，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尚书房。我当时与二哥哥提到了自己的哈哈珠子，夸了阿泽尔，二哥哥似乎是因此记起了自己的哈哈珠子。”
手朝下放着棋子，胤秘嘴里正絮絮叨叨不停说着。
“二哥哥说，他与德化当年感情很好，就是如今他都记得那些事情。只是...因为一些原因，他说他每次都觉得很是后悔。”
话语说完，见阿泽尔还未接着下棋，胤秘疑惑擡头。
“阿泽尔？怎么不下了？”
擡了头看到阿泽尔面上的神情，胤秘愣了愣，面上带了几分小心，看了阿泽尔好一会儿，胤秘面上染上了些无措，小心朝阿泽尔问。
“...阿泽尔，还好吗？”
只见此时阿泽尔低着头，身子微颤，紧握着拳头的手甚至传来了嘎吱嘎吱声，手臂上青筋异常突出，一副正在极力忍耐着什么的样子。
没想到阿泽尔会有这样大的反应，胤秘不禁开始有些后悔方才与他提这件事了。
阿泽尔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面上带着担忧，胤秘从座位上爬下来来到阿泽尔身边，一只手动作生涩顺着阿泽尔的背，一边侧身想看阿泽尔面上的表情。
“阿泽尔...还好吗？你是生气了吗？你怎么了？”
看着阿泽尔此时的状态，胤秘面露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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