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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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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月

“好久不见。”

枝繁叶茂,浓情绿意,老树下的女子已是梳作了妇人头,云鬓香腮,衣料乍看普通细观才知华贵,一年多前的灵动姑娘如今贵气而端庄。

桂瑶轻轻笑了,“看来卫均是真心喜欢你,你看起来跟以前不一样了。”

“你看起来也跟以前不同。”

“我么……”她微讽自嘲:“入宫后便圣宠不衰风头盖过皇后,如今又怀有龙裔,高高在上的贵妃与桂家庶出的七娘自然是大不一样。外表越发华丽,内里越发凉薄罢了。”

虞岁宁也不想问她一个贵妃怎么会这样出现在宫外,他跟卫均才刚回来她就知道了,消息不可谓不灵通。

好在桂瑶也不是个伤春悲秋自怨自艾的性格,她转而问:“他娶了江燕行,你已经知道了吧?”

“嗯,知道。”虞岁宁摘了片叶子在手里把玩,指甲顺着叶片脉络一下一下地描绘,看不清神情,“我出来时恰巧见了这位王妃。”

“郎才女貌,十分登对是不是?”

虞岁宁擡眼,静默如画,许久才说:“你想试探什么?不如直接问,我会如实回答。”

桂瑶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下来。

两个人谁又是胜者?摆什么姿态都难看。

“你心中那人不是卫均,是谢忱。”

“是。”

“谢忱派你潜伏在卫均身侧,卫均起初或许是刚好拿你去当筏子挡太后赐婚,可后来却是真心爱你,我想知道,现如今你的心中究竟爱谁。”

“我永不背叛主上,包括心。”

“谢忱知道你的心思吗?知道你在一个将你捧在掌心的人身侧却还念着他。”

“那他知道你的心思吗?”虞岁宁朝她淡淡地瞥了一眼,语气毫无起伏,“你提起江燕行竟会嫉妒。你们俩之间又算是怎么一回事?”

“他怎会不清楚?他那样聪明的人。”

“是啊,”虞岁宁跟着说道:“他那样聪明,我仰头看他时,自己都不知道那样的爱意究竟能不能藏得住。”

“你不恨?他明知你对他心思,却还让你去勾引旁人,不管你的身心钟情于谁。先是张士昌,后是卫均,卫均过后又还会是什么人?你不怕永无止境?”

“他是我的主子,我没有资格恨他。瑶贵妃,我不是你,我只是一个卑贱的工具,不配和你们这样的人谈情爱谈感情。我对他而言唯一的价值就是为他做事,永远站在黑暗里,表面上不会与他有任何交集,他只要能看我一眼已经是格外的恩赐。”

“你或许不会懂。天生下贱的人怎么敢嫉妒敢不满,我这条命都是主上的,他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哪怕是从里脏到外,只要他需要,我就还有活下去的价值。”

“你没救了。”

“我知道。你呢?嫁不了所爱之人,顶着贵妃之名从旁看着他一个又一个地收人,温柔地骗取旁人的芳心,你又为何还要记挂他?”

桂瑶轻薄的丝织披帛在夏风里飘动,她低头扬了下染着明艳红色口脂的唇,“大抵是觉得他那样凉薄之人的真心难得,得了几分就有些自负,便以为他待我与旁人不同。他妻妾成群是出于利益,真心喜欢的只有我,我就是这样迷惑自己让自己还念念不忘的。最初是互相利用,时日久了竟真有了些感情。你问我们算什么?一个有夫之妇一个有妇之夫罔顾教条礼法勾搭在一起,既是出于身体爱欲,也有浅薄的一些男女之情。”

“你也没得救。”

“不。”桂瑶抚了抚耳边碎发,不在意地说:“一个女人全身心地爱一个男人就会为他守身如玉无法再与他人欢愉,我喜欢谢忱,可谢忱都跟其他女人同床共枕成了真夫妻,我又凭什么为他守身?谢忱不知道,我其实跟皇上有过春宵。这世上那么多不得掌控公平的事,可我自己的感情总要求个公平,我绝不当他脚边召之即来呼之即去的妓子。你离了他会死,我可不会。”

“所以我说你不会懂。”

虞岁宁从怀里掏出一个有些许褪色的布袋,打开露出里面东西的一角,“你应该认得。”

“是灵光寺的平安符?”

“是我遇见你那天求来的,老和尚问我为何人所求,我说为了自己,无人渡我我便求自渡,只是我怕我到死才能解脱。”他伸手递去,又说起了另一个话题。

“主上大业将成,他容不下卫均了。”

桂瑶并未接下,“那跟你这平安符有什么干系?”

“我想求贵妃一件事——待我死后将这枚符带去给老和尚,告诉他我走出去了,因为我遇见了一个照亮我一生黑暗的人,谢谢他昔年好言相劝,我信有神明存在了,如若不然怎会叫我碰上卫均。”

“好。”

虞岁宁朝她一拜,“多谢。”

“你心中并不是全然没有卫均吧?否则也不会为他存死志。”

“人非草木,他太好了,可我此生对他也只有感激。”

“相识一场,我奉劝你一句,不要轻易违背谢忱的命令,并非我泼你冷水,而是你的死活他真的不会在意,所以不要做些蠢笨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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