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河山（1/2）

镇河山

那小仙施了个法，召来风力直接将人推进了水池里。

路过的神仙们早就司空见惯脚步都不带停。

“好一条落水狗，”那小仙拍手称快，蔑视道：“记住你的身份，学不乖有的是时间规驯你。”

聿怀不会水，虞岁宁扑腾回岸上后拼命地咳嗽，肺里好像也进了水，整个胸腔都疼的难受。

也不是第一次了，他们很喜欢按着他在水里看他挣扎求生，欣赏流浪狗被戏耍的笑剧。

服软也没用，听话的狗也是狗，还是要被人当乐子耍，说不定更会变本加厉。

吉光也不会管，这个管事人不坏，但是太过于信奉明哲保身，什么事都大事化小，只要没出大问题他向来口头训斥两句就让过。

谁又能说袖手旁观任由这些人私底下作贱聿怀的吉光不算帮凶呢？

虞岁宁拖着湿漉漉的衣服往厨房走，日夜交替，马上天就要黑了，他现在去还能赶得上晚饭，带回住处去换身衣服再吃。

“喂——”

脚下掉落一颗小石头，绷着脸的小少年警惕地擡起头。

前面的树上站着只大鸟，他白天见过，那是章洺想讨好的神鸟。

青鸾还没到能化人的修为，但因为有神性，他们生来就有灵智能学人言。

“你是凡人吧？”

虞岁宁不能判断他是否有恶意，于是保持警惕，谨慎地应了声是。

“你就由着他们欺负你也不反抗，”青鸾鄙夷地冷哼：“即使是凡人也该有血性，孬种。”

跟这种天生尊贵的物种没什么好解释的，虞岁宁只惦记着自己的晚饭，再不去要关门了。

“青鸾大人还有事吗？没事我先走了。”

“？？？”青鸾炸了，他飞下枝头，华丽尾羽垂在地上，“站住!你敢敷衍我？”

“天要黑了，我还赶时间取晚饭和换下这一身衣服，青鸾大人，您有大把时间我没有，想找消遣也请等我吃饱了再来。”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怎么敢这么生硬地跟我说话？”青鸾拦了他的去路，体型甚至比小豆芽菜还大上很多，“他们都小心地讨好我，你凭什么不把我放在眼里？”

虞岁宁拧了一把袖子，讽刺道：“如你所见，我是个凡人，被神仙推进水里差点淹死，你说我没血性不反抗，我倒是想问我凭什么反抗？凭我一介凡体拳打脚踢吗？”

青鸾想也不想，“你都已经上了九重天难道没修习仙法？”

这下虞岁宁是当真笑了，“我听闻神鸟生来开灵智，青鸾大人长到这岁数是靠鸟类本能思考？谁会教我仙法？是天天欺负我的神仙还是你？”

“……”青鸾尴尬地咳了两声。

“我跟你们不一样，我没有反抗的力量，我不吃饭会活活饿死，最近天要转凉我弄湿一身吹了风或许还会生病。我只是想活着，想没有人注意我，想不对其他人卑躬屈膝。”虞岁宁脚下那块地湿漉漉的全是水，他身形单薄，看上去在风里没有任何重量，“大人教训完了吗？再不走我真的赶不上晚饭了。”

青鸾对上那双眼，不自在地把剩下要骂的一堆话咽下，他张了张翅膀，“去吃你的饭吧。”

虞岁宁也不感恩戴德跪地叩谢，脚步匆匆地走了。

神鸟在原地站了会儿，糟心地把目光从地上那滩水迹上移开，爪子擡起又放下，犹豫了会儿还是跟了过去。

啧，看看这豆芽菜心心念念的晚饭是什么，值得他直接跟自己顶嘴，也不怕当场被自己宰了。

“怎么又这么晚？”厨房最后守门的小仙翻了个白眼，不避讳地当着人当面抱怨：“就你麻烦，天天都要吃，本月我等你多少回了？还有下次你干脆别吃了，反正饿一顿死不掉。”

虞岁宁拿托盘装好东西退出去，什么也没说，不想道歉不想讨好也不想解释。

“哎呦你怎么还沾了一身水进来？你个小兔崽子，晚来就算了还害我要擦地，明天早上少一个馒头!”

在小仙骂骂咧咧的声音里，虞岁宁端着自己的饭面不改色地走了。

青色大鸟探头一看，不可置信地拔高声音：“你就吃这个？”

他还以为是什么呢，一碗没装满的白米饭，一小碟绿得发慌的青菜，素得让人倒胃口就算了吧，量还少的可怜。

饭菜只剩下一点余温，虞岁宁加快脚步，“当然比不上青鸾大人的吃食，你跟着我是还想等我吃完了继续供你消遣？”

青鸾气得跺爪，“谁消遣你？我爱往哪走往哪走，整个鹤园我都随意走动，你管我跟着你？”

那虞岁宁没话说了，不是找麻烦的就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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