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河山(1/2)
镇河山
“聿怀,我在九重天的狐朋狗友。”
“……”花裕噎了一瞬,心平气和消失,眼看就要动气,“这么久不见你都化形了竟然还不会说话,看来徽宁神君还是对你太放纵,不肯真严格管教你。”
跋扈的花旸这辈子只在两个人面前会夹起尾巴做人,一个是对他幼小的心灵产生了巨大伤害的伏迩,另一个就是青鸾族里唯一一个没跟着纵容他的亲哥。伏迩是重创他的精神,花裕是毒打他的身体。
他哥都病成这样了,他不敢顶嘴加重他的情绪负担。
虞岁宁朝人拱手,“见过少族长。”
花裕听过聿怀这个人,毕竟神君们的动向万众瞩目,这个被伏迩当做亲弟弟养在身边十多年的人整个神族应该都知道。
“不知你这次前来所为何事?”
“只是了解些情况,顺带处理作乱的魔族。”伏迩把人养的很好,朝气蓬勃又难掩稳重的年轻人已经看不出当年小流浪狗的影子,虞岁宁实事求是道:“我并非想插手青鸾族的内务,不过既然涉及到魔族,这就不单单是一族的家事。”
花裕叹了口气,有点疲倦,“你说的没错,既如此,来者是客,我叫人去为你准备住处。”
虞岁宁知道兄弟俩还有话说,他点头,识趣地跟着被叫进来的下人离开。
花旸没跟他哥说上两句话,他爹娘就收到消息赶来了。一家人聚齐,花旸终于绷不住怨气冲天地质问:“现在该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吧?”
一个两个的全当他是个傻子把他隔绝在外,没这么当家人的!
事到如今也没瞒着的必要,族长瞅了满脸怒气的幼子一眼,糟心地想无论怎么看这都还是个孩子模样。
事情不算复杂,花裕十多年前追杀一个魔族到了片阴森森的瘴气林,那魔物格外狡猾,花裕虽然最后把他钉死在地但也受了伤,那一股魔气诡异又霸道,以他凤凰之体也没能压制驱逐,当时他伤重,幸好后来路过的祀辰神君帮了一把,本来以为哪怕是消灭不了那一缕魔息只要能一直封印在体内也没什么大事,谁知道过了十多年突然就爆发,魔气蚕食他的身体,来势汹汹至今没能找到解决办法,而引子是半个月前青鸾族少族长被魔物夜袭。
神族天生对魔族深恶痛绝,他们对魔物的气息十分敏感,那天夜里偷袭他的东西是绝对是魔物,麻烦的是青鸾族地都快翻个底朝天了也没找出这玩意儿的踪迹。
这意味着什么?过了几千年,魔族或许已经进化出了永久性破坏神族神躯的能力,而在自己的族地里掘地三尺也没能把也受了伤的魔物翻出来又代表什么?代表青鸾族内或许出了和魔物勾结的内鬼。
这两件事加起来就不只是青鸾族内部的事情了,聿怀从伏迩那儿知道了内情,那么他就是光明正大插手进来也不好赶出去。
而且来个聿怀不算什么,要是事情真棘手,天上那几个神君肯定至少要下来一个。
花旸眼眶微红,他看着重伤卧床的大哥不死心地问:“真的没有办法吗?魔族不是一直都被神族揪着追杀吗?为什么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东西能让我大哥伤成这样还让你们束手无策?”
他爹娘沉默以对,只有花裕摸了摸他的脑袋,故作轻松地朝他道:“我这不是还没死么,你这么着急为我掉眼泪?”
这小子爱面子,从小被他打到大也不见得真哭几回,他本想着这蠢弟弟一向是说他哭他就跟谁急,给他眼泪逼回去就好。只是死要面子的花旸被他摸着脑袋没顶嘴没反驳,两只眼睛哗啦啦地流下泪水,跟两条小瀑布一样。
花旸哭的像个伤心猪头,他没被安慰到,他又不是智障,真有办法他哥怎么会像现在这样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连放在他头上的手都时不时发抖。他肯定是被魔气蚕食得很厉害,体内神息和魔息互相厮杀,导致他一直很疼。
“哥……”他直接张手抱了过去,像小时候一样整张脸埋他哥胸前兀自哭地伤心。
青鸾族骄纵的小少君性格顽劣老闯祸,旁人都太溺爱他觉得说教说教就好了,年纪小就是这样的,等慢慢长大就懂事了,全族上下溺爱的溺爱,惧怕的惧怕,导致小少君在青鸾族地里一直横着走,只有少族长会视事情严重性对幼弟动手,花旸没怎么挨过父亲母亲和长老们的打,只挨过他亲哥的藤条和棍子。
尽管这样,全族上下花旸最亲近的还是他哥,记吃不记打的小少君受了委屈还是第一个找他哥,就不管不顾地扑过去撒泼打滚喊他给自己出气。兄弟俩一个是长子一个是幼子,中间年龄差距大,比起兄长,花裕更像是花旸的父亲。
被眼泪鼻涕糊了衣襟的花裕忍着没把人当场丢出去,他任由幼弟赖在他如今孱弱不堪的身上哭得昏天黑地,良久,他轻轻地拍了拍少年人的脊背,“以后少哭,旸旸,你总要长大。”
语气温柔,目光中流露出难以掩藏的担忧和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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