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河山（1/2）

镇河山

无数风雪倾洒而下，虞岁宁看着那个背影一点点远去，伏迩始终没有回头，脚步跟他的道心一样坚定。

是啊，他本就是个有原则的好人，他的道从来都光明如他烈火一样的本体。

虞岁宁擡手抹了一下嘴唇，他盯着指尖那一点血色意味不明地看了很久。

系统小心翼翼地关心他，“宿主，你还好吗？”

可恶，虽然是宿主自找的，但它竟然还是有那么一丁点心疼。这大概是宿主这么多个世界走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变得冷心后离“爱”最近的一次了。

“挺好的。”虞岁宁懒洋洋地笑了一声，“就是意料之中赌输了而已。”

系统还记得他说的那个赌局，他说赌输了没有任何代价……它顶着锅盖反复冒头，小恐龙纠结得尾巴都要打结了，它怎么觉得大魔王好像有那么一点点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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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魔两族互相争斗一年多，为做个了结两族约定好开战，不是拉长战线的长期战争，是一场各自都拼尽全力的、能定生死的战役。

那一战的场景在后世被添加了许多传奇色彩，在时光的滤镜下变得格外扣人心弦，故事的主角们也令人倍感唏嘘。

自魔族诞生起就不死不休的两族各出十万精兵，两方将士们在这片大陆东方的一条大河附近短兵相接，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一碰就恨不得送对方上西天。

按照商讨出的对策，魔君交给四位神君处理，他们原本的计划是四人合力共设诛魔大阵，就算同归于尽也要一举消灭魔君。

这一交手才惊觉聿怀的实力简直深不可测，他们不得不更加小心。

“怎么都这么不经打？”几十个回合下来虞岁宁只受了点皮外伤，他浮于半空，双手空无一物，他不需要武器，源源不断的魔气比实体兵器更加得心应手，他思索片刻提议道：“不然这样，一个个来吧，一起上没什么意思，你们轮着来还能有时间缓缓。伏迩，你来。”

诛魔大阵只画了一半，徽宁给同伴们传音：四人一起尚有一战之力，不能分开。

伏迩却上前一步，提剑而上。

明光伸手一拦，挡住两人去路，“伏迩心中有数，让他自己去解决吧，我们先设下阵法。我们都清楚他是怎样的人，只需相信他就好。”

她在心中默念着，希望你一切顺利。

虞岁宁擡手和伏迩的长剑相撞，他轻笑，“神君，拿出点真本事来，别看不起我。”

伏迩应道：“好。”

战场敌对的两方本就是你死我活的关系，留有余地既是对对手的不尊重也是对自己的不尊重。两人痛痛快快打了一场，短暂喘口气的间隙各自咽下一口血，不顾身上的伤，对视一眼又重新撞在一起。

“他们在画诛魔阵？”

“是。”

“十分荣幸有这样的排场。”

“聿怀，你来之前受过伤？按今天的程度你身上不该有这么重的血腥气。”

“打探敌情还有直接问到本人头上的？恕不告知。”

“尘埃落定后，假如是你活着，你有想过将来吗？”

“怎么不假设你能赢？”

“今天过后我们不会再有机会说话了，你一个问题也不愿回答？”

“奇了怪了，昨日我跟你说话不是你先走？”

“你曾那么努力地活着，会不会惧怕死亡？”

“不想死不代表怕死。”

“我明白了。”

一段似是而非的对话过后，伏迩拉开距离，他将凤凰本源之力灌注于剑中，“聿怀，一切都会解决的。”

“你说得对。”

他高高地举起光华流转的武器，朝着虞岁宁的方向重重劈下。

剑光已至身前，虞岁宁忽然放弃躲避，这是他给自己安排好的结局，这一个小世界他腻味了，到此也该结束。

他欠卫均一条命，这一剑就当是还债。他在剑光大盛间兴致缺缺地闭上眼，他赌输了，他人品虽不如何，愿赌服输的原则还是会遵守的。

输的代价是什么？放弃某些天方夜谭的想法，不再对自己的过去产生兴趣，他还是他，是一个没有心的各个世界周旋的世界线修补者。

长剑擦着他的耳畔飞过狠狠地插入地面的法阵间填入阵眼。

伏迩张开手将他抱了个满怀，他们一起坠落，跟着他的剑一起掉进了诛魔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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