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之翼（1/2）

流光之翼

“岁宁。”

他立刻停止脑子里的所有发散性的想法，温声回应：“在。”

“吃饭的时候有人在一边等着我会不习惯，下次你可以去做自己的事情稍后再来收拾。”

虞岁宁茫然而无辜地跟转过脸的程寄元对视，“可我没有需要做的事，日常清洁先生都交给了威廉。”

而且跟一个仿生人谈什么“自己的事情”？主人没命令除了待机还能干什么？

程寄元开始反思自己为什么会同意留下这个仿生人，威廉是个纯粹的机械生命，依照他的个人意愿修改成了普通的电子音，他完全能把威廉看成一个家用清理工具，但岁宁不一样，它，或者他更愿意称作他，这是个外表触感跟人类没有区别、超高级智能的仿生人，以至于他没法轻易将之当做机器。

明明是个仿生人，他却还是有被人入侵了私人领域的不适感。要不还是选择人类吧，至少不会出现在他的家里。

然而他又想到了自己亲口说出的确认绑定，是他自己愿意收下这个礼物的，不到两个小时就出尔反尔也太糟蹋朋友的心意。

“你的工作是我的保镖，只需要在我外出时负责保证我的人身安全，我想其他地方暂时不需要你，岁宁，你可以留下，但我在家的时候我希望你休眠。”

意思是程寄元在家的时候不想看见这个仿生人，虞岁宁轻轻地动了动眼皮，还是无可挑剔的顺从模样，“我明白了。”

“抱歉。”

“没关系的，先生。我会一直待在充电舱，你有需要再来叫醒我。”顾虑到程寄元不想看见他，他懂事地说：“我现在就进去，碗筷就劳烦先生叫威廉来收拾吧。”

程寄元搭在桌面的手一滞，他忽然产生了一股伤害了这个仿生人的错觉，那双像绿翡翠一样漂亮的眼睛毫无人工感，刚才对视那一眼，他几乎在里面看见了一闪而过的委屈。

他想张口叫住岁宁，又生生压下去这个动作。

不知为什么，从见到这个仿生人起，他一直很稳定的情绪忽然变得更容易起波动。

—

休息了一天的大影帝又是八点准时起，先去跑步再回来洗澡吃早餐，自律到令人羡慕。

梁采蓝飞去外地亲自给他谈商务去了，走前还特地打来电话让他一定要带上新保镖。到了下午两点，司机小周来了别墅外等他。

程寄元简单收拾好，出门前进了平时威廉休眠和充电的小房间去把保镖叫醒。

“先生，下午好。”

“下午好。”程寄元把一个纸袋放下，“你换一身衣服，到了公共场合记得把口罩戴上遮一下脸。”

“我只是一个仿生人，先生才是公众人物，我也需要遮住脸吗？”

程寄元背过身等他换好，哪怕不是真人他也没有看，“不是，是你的外貌很容易引起周围注意，所以你最好戴上。”倒不是怕一个保镖抢了雇主的风头，只是没必要。

虞岁宁利落地扒光自己从纸袋里拿出新衣服穿上，“先生是不是在夸我好看？”

“不论从主观还是客观上讲你的外表的确都很优秀。谢歌喜欢好看的人。”

“先生，其实我的外表并不全是谢先生决定，最后有做改动，应该和谢先生最初预料相差很大。”

这个稍显意外，但程寄元并不太在意，他点头表示收到。

等虞岁宁一起上了飞行器司机小周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他的八卦之心蠢蠢欲动，这可是从老板家里走出来的人！生面孔！一个贼好看声音又贼好听的生面孔！这是他见过的第二个完美外形，第一当然必须是老板。

赶通告的途中大影帝也还带着没读完的剧本，程寄元在后座拿着笔边读边做注脚，淡笑着擡起头把不知道第几次偷偷看过来的视线抓了个正着，他打断小周的满脑子胡思乱想，“岁宁是仿生人，新来的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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