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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瓜第二十六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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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瓜第二十六天

第26章

没薅到乾隆的羊毛,陈静婉痛心疾首。

但是没事,她打算亲自去内务府看看,能不能挑一条合适的回来。

权当做是饭后消食,陈静婉在春水的陪同下到了内务府广储司。广储司下设领银、皮、瓷、缎、衣、茶的六库,宫人们需要什么,便会来此领取。

陈静婉刚到广储司,就有广储司首领太监就立刻迎上前,低头哈腰,连忙问陈静婉需要什么。

首领太监姓吴,穿着一身蓝灰色的马褂,领路时也一直半弯着腰。他的年龄似乎已经很大了,声音尖细异常,笑起来时眼角的皱纹极其明显。

陈静婉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他的眼神飘忽,盯得她很不舒服。

“我们主儿想寻一块绒布的桌垫,不知这里有没有做好的?”春水立刻提出了陈静婉的要求。

“有,自然有!陈主儿需要的,就算没有,奴才也马上让人给您赶工出来!”首领太监领着陈静婉到了皮库储室外的休息厅,“陈主儿需要多大的桌垫?有个大小奴才也好让他们在库房里找寻。”

春水:“餐桌差不多大小,要厚一点的。”

首领太监毕恭毕敬:“得令。陈主儿您先喝个茶,奴才这就让他们找。”

陈静婉给春水使了个眼色。春水心领神会,取了三两白银塞到了首领太监手里。

首领太监掂量了一下,立刻嬉笑着脸,连连谢恩。

很快,就有奉茶宫女立刻给陈静婉送上了杯上好的龙井。

陈静婉抿了一口,就坐着等待了。

然而在陈静婉看不见的地方,离开后的首领太监立刻叫来了他的亲信,在他耳畔轻声说:“去跟嘉贵人娘娘说,陈常在到广储司来了。”

不一会儿,首领太监领着小太监们鱼贯而入。

每两个小太监手里都托着一块桌垫毯,他们按顺序上前,分两边站开,让桌垫的样式能够清晰直观地展现在陈静婉的眼前。

陈静婉一块块扫过去,每一块皮绒的桌垫确实都很美丽。她观阅的同时,首领太监不无自豪地将每一块的用料都解释给她听,让陈静婉幻视现代时那些极力在她面前推销商品的销售。

陈静婉从中挑选了几块作为备选,剩下的就让小太监放回去了。

为了搓麻将的舒服,陈静婉一向喜欢那些毛绒线粗一点短一点,能够防滑的毛料。她被春水扶着起身,准备摸一摸这些料子再决定最终选择哪一块。

凑近了看时,陈静婉才发现首领太监挑选的这些桌垫虽好,但其中竟然有用金银丝线编织而成的、有刺绣着七尾凤凰的、甚至还有使用了明黄色做点缀的!

然而这些,都不是陈静婉这个位分可以使用的东西。

并且这些细节如果不仔细看,是根本看不出来的。就比如金银丝线编织成的那条,如果不是陈静婉上手触摸之后发现触感不对劲,她怎么也看不出来那是纯金子搓成的线。还有那特殊的七尾凤凰——这块桌垫上的花纹极其抽象,大体看了去只以为主题是一只昂首的普通彩色鸟,但它的尾巴是四散开来的,颜色和背景一样都是偏红与绿,导致所有的尾巴几乎快要融进背景之中,不仔细瞅完全看不出来。

因而陈静婉端着茶杯,虽嘴角含笑,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笑意:“吴侍监这是什么意思?”

陈静婉并没有点明,她倒想看看这个首领太监怎么这么大胆子,敢把高位妃嫔才能的东西呈到她面前来。

“哎呦喂,是奴才的错。”首领太监顺着陈静婉的目光看去,好像才发现这些东西一般大彻大悟,连连用手扇自己耳光,“陈主儿,都怪奴才教导无方,才让底下这群贱奴冒犯了您!您要打要剐奴才绝对一句话都不会反驳,但是老奴的贱命不值得您生气哟喂!”

陈静婉:“......”

陈静婉和春水对视了一眼,互相从对方眼里看出了莫名其妙的感情。

春水以往来内务府领取必需品都是有求必应,也没见得皮库的首领太监如此不知分寸,拿不应该给主子使用的东西出来邀功。他这行为,好像是在故意掩饰什么异样一样。

但春水一向明白陈静婉的意思,她沉稳道:“我们主儿从来都不是这种人,吴公公这帽子扣得我们主儿可承担不起。我们主儿向来对奴才们一视同仁,你这样说便是造谣的罪过!若是陛下因为你玩忽职守呈上来不合规矩的物件怪罪下来,和我们主儿可没有任何关系!”

“是、是,春水姑娘教训的是。都怪奴才,奴才这就让他们把僭越的桌毯收回去,您再看看其他的?”首领太监擦了擦额前的汗水,似乎被陈静婉吓得不轻。

“你知道就好。”春水立刻追说道,“我们主儿一向谨遵皇后娘娘旨意,从不越级半分。”

首领太监连连:“是,是。”

首领太监这么一闹,陈静婉也没了兴致,她的右眼皮跳了跳,总觉得接下来会有什么坏事发生。

因此陈静婉只选了一块普普通通不扎眼也不越级的毯子,就让小太监们提前送回延禧宫了。

一路从内务府离开,陈静婉都在回想他们的对话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春水也有同样的疑惑。

“主儿,吴侍监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咱们一样。”春水冷静分析,“之前虽然奴婢跟他打交道不多,但他明显不是这种会分不清位分的人。他是不是觉得主儿昨日侍寝了,想用好东西巴结主儿?”

“不像。”陈静婉立刻道,“若是单纯的巴结,不会送上来如此僭越的物件儿。那七条尾巴的凤凰可是贵妃以上才能使用的。那桌毯上灰尘的味道有些重,想必是前朝高位分后妃留下的。这种物件儿一般都会被按品级放置,并且每一份都应该登记在册,不会轻易拿出来供妃嫔挑选,明显是他故意的。”

“那他这样,难道是想试探您?”春水虽然懂得这后宫不如表面和谐,里面的肮脏事多着,但她却很难想清楚其中关窍。

“我有什么好试探的?”陈静婉笑了笑,“试探我会不会恃宠生娇?还是试探我会不会凭着那一晚上的宠爱就不把他放在眼里?他一个小小的库房首领和我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试探我有何用处?他背后大抵是有人想陷害于我,才会出此计谋。”

“对啊!”春水恍然大悟,“很多时候主儿让奴婢过来取东西,奴婢取了确认是主儿要的就会立马赶回去,不会细细查看里面有什么,更不会细致到一遍遍检查这物件儿使用的丝线配饰是不是符合主儿的位分。但是一旦其中掺杂了不合适的,就会很容易被发现,从而导致主儿受到惩罚。”

“你想想你见到他时,说过的话是什么?”陈静婉徐徐而言,引着春水探寻其中的问题所在。

春水沉思片刻:“奴婢说主儿需要一块绒布的桌垫,餐桌大小。”

春水刚回忆完,就立刻明白了过来:“奴婢明白了!放在餐桌上的桌垫最显眼不过,若是出了问题,第一个出事的就是主儿。而且这桌垫还是主子亲自来内务府挑选的,就算主儿不知情,您也百口莫辩。”

“若是第一个发现桌垫的不是陛下,而是其他人呢?”陈静婉平静地说,语气里没有一丝波澜,“无论是告到皇后娘娘还是陛下那去,事情的解释权都全靠告状之人的一张嘴。若是我们带走的这物件儿广储司的登记册上有,但是却不曾记录被领走;或者陛下想到了这物件要拿来赏赐旁人,一检查发现是我们领了去,那我们才是真的被动极了。”

陈静婉说完这话,春水也沉默了下来。

乾隆的性格两个人都知晓,虽然他平时看上去并不计较什么,但一旦有了让他动怒的点,哪怕只是细枝末节的小事也会被他无端放大,导致比正常惩罚十倍百倍的后果。这次是陈静婉谨慎,但是下一次呢?

春水不敢细想。

春水只感叹于主子的细致。万一她们两人真挑了一块越级的回去,她们能不能承受得住天子的雷霆之怒都是问题!

春水顿时有了种劫后余生之感。

“那主子就这么放过吴侍监了?”春水想到这,立刻愤愤不平起来。

“他能在宫中任职这么久,自然有他的本事在。”陈静婉拿起手帕掩面轻声道,“但他既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迟早就有玩完的一天。在他背后之人倒台之前,且静观其变吧。只是以后你再来内务府领东西,可要注意了。”

春水:“是,奴婢也会告诉松花和小舟子,让他们也注意。”

从内务府到延禧宫要绕过大半个后宫。

两人穿过御花园,却无心再欣赏这御花园中的景色。

陈静婉习惯性顺着钟粹宫至景仁宫这条路走,但今日里不知怎地高贵妃心情不佳,派人严守着钟粹宫附近那条路让所有人噤声,于是陈静婉就改走了景阳宫那条。

她和春水刚走过景阳宫外的宫墙,即将到达永和宫时,却在宫殿的岔路口与嘉贵人狭路相逢。

“请嘉贵人姐姐安。”陈静婉在看到嘉贵人的同时心头升起一阵不妙之感,但后宫的礼数在,她还是依照规矩向她行了礼。

“哟,你陈常在还知道后宫的规矩啊!”嘉贵人阴阳怪气出声,却并没有让陈静婉起来的意思。

她拍了拍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尘,仿若无人地对她的贴身侍女揽凤道:“哎呀,一不小心被低位分妃嫔冲撞到了可怎么办呀!”

揽凤居高临下地睨了陈静婉一眼,冷笑一声:“冲撞主子的人,自然是要受到惩罚的。”

“可不是嘛。”嘉贵人和她一唱一和,“有人听见陈常在在承干宫边上乱嚼舌根子,哎呀呀,那可怎么办呀!”

揽凤低下头:“回主儿,在后宫里,乱嚼舌头的人那必然是要掌嘴了。”

嘉贵人轻笑一声:“陈常在,听到了吗?姐姐这样调.教你也是为你好,不然你若是在贵妃娘娘和皇后娘娘面前管不住嘴乱说出去,那可不就是掌嘴的惩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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