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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葬礼?完 (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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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回家。”殊曼疲惫的阖眼,偎进男人怀中,只觉得身体疲乏的好似被抽空了了所有力气,意识也开始恍惚。

在回去的途中,殊曼陷入昏睡。

==*==

殊曼从医院回到别墅,昏睡两天,在今日午后醒来。

房间里非常安静。

窗边,周岩海身体斜靠窗沿。视线淡淡的与其他几人对视一眼,转回视线,安静的掏出荷包里的烟,点燃一根烟,低垂下头,一口口抽着。

“我去看看她。”李卿说着往卧室走。

剩下的几个继续沉默——

卧房里,非常安静,宽大的床上,两个人静静依偎。

南暂伸出手紧紧环住殊曼的腰,唇凑过来,啃咬她的唇,用舌尖挑开她的嘴,冲入她的口腔深处,。紧锁在她腰上的手臂,也增了一分力道,他的大手,强势的,缓慢地伸入她的衣服中。

大手抚过她滑嫩的肌夫,一寸一寸地向上延伸,抚向她的后背,一下下十分温柔,却不含任何**——

他的唇下移,含上她的下巴,喃喃:“殊曼,我们不后悔,不后悔!”却是坚定的誓言了。

殊曼双眼温柔的望着他,微笑着没说话。

他搂着她,他搂得如此紧,隔着衣服,殊曼都能感觉到,他砰砰的心跳,温暖的体温。

“殊曼……”温柔的呼唤从耳根后传来,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的李卿,此刻嘴唇贴在她的后颈上,轻吻着。

这声低唤,是如此如此的温柔。仿佛他要把一辈子的温柔,在这次用尽。

殊曼闭上了双眼。

贴在后颈的,温软的唇动了,贴着她的汗毛,顺着肌肤,吻向她的耳垂。

把她的耳垂含在嘴里,他再次低低地唤道:“殊曼。”

这时的殊曼,很温驯,她没有挣扎,也不去回应,只是任他们亲吻自己。李卿只是含着她的耳垂,轻轻地含着,不带任何**味道地含着。

便这般,肌肤相触,呼吸相闻……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滞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倾右低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殊曼,我们都知道你的打算……我们不阻止你……不阻止你……他明天来了,你跟他走……”

他们原来一直都知道……殊曼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不知不觉中,她的双眼里,一抹泪光划过,混合着丝丝缕缕的笑意,在眸中闪耀。

李卿扳着她的脸,转向自己。

看着长长的睫毛下漆黑的瞳仁,低下头来,用自己的脸,贴着她的脸。

两颊相贴的那一瞬间,他发出一声叹息。

双臂伸出搂住殊曼的腰,搂得很紧,很紧。却在下一刻放开,转身离去——

“哎……”倾右长长的叹气,唇角扯出一抹惨淡的弧,“……我是在害怕啊——殊曼……我好怕……怕的忍不住地颤抖——虽然,我一遍遍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怕,不要怕,不管殊曼怎么样,都会陪着,陪着——可还是忍不住……忍不住——”声音已现哽咽。

“——倾右,你可是个男人,怎么就哭上了?”殊曼擡起手,“倾右,你来,你过来。”非常温柔的唤他。

“还不是因为你!小妖精!”倾右嘟囔,走过来,伸手轻轻揪揪殊曼的鼻尖儿,语气很委屈。

“呵呵……”殊曼咯咯笑着,唇凑过去吻倾右的掌心。

“个坏东西!”倾右缩回手,将使坏的殊曼抱进怀里,狠狠的吻她的唇,把笑声吞进嘴里。

南暂和李卿宠溺的看着两人笑闹,轻笑出声。空气里的压抑和沉重,被笑声冲散。

☆、大结局(九)完!

此时已是仲夏,午后天气犹是炎热,阳光非常热烈。

带着燥热的风从敞开的落地窗吹进客厅,拂过厅里表情平淡,内心冰冷,凄凉,绝望,落魄,沧桑的几个男人。

今日,我挚爱的女人,

牵连我宿命的孽障,

成为我执念的妖精……

即将离开我的身边,

离开我的视线,

离开我的生命,

永远!

她依如往昔,眉间眼底凝聚嫣然浅笑,态度寡淡,不允许我反驳。

在最后的两个月里,在她临死之前,即使死后,都不允许与她相见。

除去周岩海。因为他除了是她的男人,还有另一重不可分割的关系。

这是她的请求——

昨夜,我的妖精,穿着簇新的素衣长裙。白色小圆领薄麻短褂,浅绿色拽地长裙,衣摆裙底有精致的手工刺绣,大团大团的白色石竹花开在素色的布面上,散发温柔清冷的味道。脚上穿浅口红色手绣布鞋,鞋面绣鸳鸯和并蒂莲。长发用褐色桃木簪盘起。

这样的殊曼,仿佛活在世间另一个世界,与她自己共存,遗世独立。从不需要别人的存在,因为都显多余,不合时宜。

这一身衣裙的款式属于旧时,是在她这次从医院回家,昏迷醒来之后,交代他们置办。

这是她认识他们以来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开口,说自己想要得到的物什。

那时,他们并不追问她为何突然想要这些。

只要是她要的,他们都会顺从,给予,无论是什么,也不需原由。

现在他们明白意义,头脑仿佛被重锤敲击,幡然透彻。

突然记起刘斐然生前,与他们说起的那个重复的梦魇:殊曼躺在棺椁中……他描述的不就是这般的装扮么?

原来,这是她一直在意识中,为自己制定好的死亡礼服。

并且也曾经无数次有过这样的装扮。

在灯光明亮的客厅,我的妖精微笑着,整个身体蜷缩进沙发里,纤细白皙的两指间,夹着一只点燃的ken牌香烟。细细的的烟含在粉白色的两片唇间,轻轻啜吸,吐出淡色烟雾。诱惑与妩媚在不经意间绽放开来,飘散在空气里,传入我的鼻息,令人沉醉。

抽完一根烟,她望着他们,眼里流淌真挚与温柔。

她的声音清淡软糯,嗓音清亮,似茶汤幽幽——

她说:“我对你们每个人的亏欠,这辈子注定无法偿还。我的无情薄凉你们素来知晓,在余下的时日里,你们无需来见我,死后的葬礼也不允许你们参加。”

她的话令他们心再次碎裂成片,意识与理智失去着落,身体冰冷僵硬——

却只能满眼无望与她对视——

那一刻,他们言语匮乏,唇张开,却无力说出只字片语……

她看到他们眼中的惊惶,身体的僵硬,却选择视而不见——

继续微笑,声音依然平淡,温柔,“我知道你们深爱我,也能听进我的话。”

她起身走到我身边,柔软的身体偎进我怀里,长睫毛下漆黑如星子的眼,柔柔凝望我的脸庞,伸手,冰凉的指尖儿抚摸我的眉眼,唇瓣,头发……眼里仿佛是带着留恋的……她专注地抚摸了良久……良久……

这是告别的方式,亦是诀别的方式……

“好好活下去,回到父母家人身边。如果你们随我而去,对殊曼真心疼爱周家人,承受不起来自你们亲人的指责。殊曼造的罪孽太多,不想在死前再留下一桩罪孽。我的尊严本就无多,残破零落,所以想带着一丝尊严死去,你们会成全吧?”

“这是殊曼对你们最后的,自私的请求!”她的眼瞳那般晶亮,闪耀熠熠光辉,刺得他们眼睛涩疼,却无法流出眼泪,只有心里开裂的伤口在汨汨淌血。

在良久死寂的沉默中,他们绝望的与她对峙,最终败下阵来。

是的,他们会成全,即使心里千般不愿。

因为爱她胜若生命与尊严!

因为是她诚挚的请求!

是她残破的尊严!

是她最后的请求!

我的身心早已因她碎得无法拼凑完整,知觉丧失。

她的死去会使他们灵魂与**麻木不仁,疼痛不在,永远无法改变。

==*==

门铃的骤响,打破满室凄凉与寂静。

几个男人对视一眼,在对方眼里看到明显的黯淡与破碎,知道刘斐然已经到来——他们却不能阻止——

虽然理智早已做好准备,仍不能掩饰内心的开裂——

李卿起身走到门边,打开门,意料中,对上刘斐玄浅笑的眉眼。

淡淡看了他一眼,李卿没有说话,表情木然清冷,转身走回沙发,坐下。

刘斐玄随后进入,视线打量客厅里几个男人。心中有些讶异,他们对他的出现,尽是如此平静么?眼底未有惊讶,敌意,愤怒。

只有淡然,平静?

他们对他的到来,早已知晓,并做好应对准备?

笃定他刘斐玄会给他们留有余地?或是甘愿他带走那个女人?

是了,应该是后一种。因为他看到他们对面,为他预留的座位,一张孤立的单人沙发……以对峙的形态摆放。

刘斐玄走到沙发边坦然入座,双腿交叠,姿态优雅。点燃一根烟,啜吸一口,吐出烟雾。微眯着眼,透过烟雾看向对面的几个男人。

非常干脆,直接的开口:“我来接殊曼回家。”这个家,当然是指刘家。

“好!”女子平淡温和的声音从几个男人身后传来。

几个男人身体一怔,缓慢回头,“殊曼”齐声唤她的名字,声音干涩沙哑,温柔中有无限依恋。

殊曼微笑走过来,深深的望着几个男人,走过去亲吻他们的额头,轻颤的双唇,浅浅一吻便离开,“不要惦念我,结局已经注定。”

视线没有离开,殊曼紧紧的盯着几个男人,她在等待他们的回答。

她要的回答,与他们来说是多么残忍,却无法回避。

良久……

“好……”这简单的一个字,从嗓子里艰难的挤出来,太沉重,太沉重……

得到回答后,殊曼转头看着微笑的男人,“可以走了。”

刘斐玄冷冷一笑,站起身来,“你们可有要说的?”这是问殊曼的几个男人。

“有改变的余地么?”南暂嘲讽笑笑。

“呵,当然没有。”刘斐玄似笑非笑,“我只是随口一问。”这是明显的挑衅,他想撕碎他们脸上的故作镇定,淡然。

却,

他注定是要失望的,他的故意挑衅,此刻对他们已经无法起效。

刘斐玄失望的耸耸肩,转身往门外走,殊曼擡步跟上,未再回头。

几个男人噌得站起身,手臂伸出,僵硬在空中,探向那离去的人儿……

她走到了门口……

她下了台阶……

当殊曼身影消失时,男人们伸在空中的手,剧烈的颤抖起来。他们咬着牙,一动不动地瞪着空荡荡的门口。身体摇晃着,好似不具备气力站稳,眼睛直直的,近乎贪婪的望着人儿的背影,直至消失,

再也看不见,看不见了……

她消瘦的背影,是留给我诀别的最后一抹倩影……

殊曼被刘斐玄接走。几个男人在别墅逗留整晚,安静坐在她与他们依偎,相拥而眠数个夜晚的房间。空气中还留有她身上散发的茉莉香味儿。

她带来的感情,像火光一样被点燃,满天烟火绽放。熄灭之时,让我看到处境之荒芜败落更为急切。我清楚自己答应她的请求,是对自己的一种放弃。我难以想象,我以后要如何存活?

当太阳再次升起,他们离开别墅,各自回到家中。别墅的门窗被他们用木条封死,这片空间,是他们内心的纯净之地,不允许任何人闯入,哪怕是动物。

周岩海回到家,平静的告知爷爷与父母,哥哥:殊曼回到刘家。这是她最后的要求。

当下,父母,爷爷便痛哭失声,却只能无力妥协,因为无法忽视这是孙女(女儿)最后的要求。

南暂一进客厅,便看到齐聚在此的亲人。父母,爷爷,以及叔伯们个个一脸惊异的望着他。南暂淡淡一笑,看向众人,语气着实轻慢,不敬,“怎么,我回来让你们这么惊讶?”说完也不管众人的反应,直接擡步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屋子人,看到南暂回归,惊讶的,具是一脸不可置信。

以他的执拗,爱那丫头的程度,在这样的时候怎么会回来?

我们还在想,以什么借口,把他骗回来,这他……

其他几家的家长,看到归家的孩子,几乎是和南家众人如出一辙的表情。

周岩海坐在他与殊曼最爱滞留的小书房,久久凝望墙上,那依旧艳丽非常的唐卡。它是殊曼喜欢,但从未想过占有的,只是单纯欣赏的唐卡。

夜幕降临时,他默默的点燃一支烟,慢慢啜吸,细细品味这一根烟的味道。这烟是她最爱的牌子。烟味儿浓重热烈,呛得肺部生疼。像抽草纸直接卷着的烟叶,令人觉得不舒服,下意识要皱起眉头,这烟太呛烈。

可殊曼却很喜欢,每次点燃,脸上都是极其享受,十分慵懒的表情。

她的情态,任何一面,都让他不可自制的着迷,为之疯狂。

她说:二哥,我自身的组成,是一种难以分辨的结构,呈现多棱角般锐利和混乱,需要这些强烈的气息来刺激。所以我喜欢它,也喜欢烈酒,因为它们拥有相同的烈性。

周岩海想起与她息息相关连的种种,内心荒芜死寂。他是他们中唯一可以再次见到殊曼的,哪怕是她死后的尸体。他知道,刘家会同意葬礼由周家操办。

电话通知其他几人,一起去找彦艏,告知他一切事实。他应该知道关于殊曼的所有讯息与决定。

殊曼离开的第十天,他们开始着手筹备殊曼的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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