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葬礼?完 (5)(2/2)
令我难以置信,可所见——又是事实啊!
昨日,她将自己淹没在血色的浴缸,眉眼微挑,唇角上翘,眼眸漆黑幽亮,宛若宝石。见到我推门走进去,就那样一直笑着,看着我,一动不动!
那般魔艳妖冶的情态,浓重的血腥味儿,狠狠刺了我的眼,心更是在那刻,揪紧,酸涩,不甘……甚至,蔓延着丝丝痛意,虽然那痛很轻,却难以忽视,不是幻觉。
……她似乎病的越发严重了呢……
刘斐玄心里,再清楚不过——
她的生命已经接近油尽灯枯——
他给她喂食的“爱殇魂”并不只是“药”那样简单!
世界上除了短时致人猝死的毒药外,还一样的药,药性比毒药更霸道,狠毒?
那便是“蛊毒”!
他喂她的,就是最罕见的“蛊毒”!“蛊”在现今社会,是非常神秘和虚幻的存在,人们它认为只是虚构杜撰的。
那颗药丸中惨了蛊卵,在丰沛血液的滋养下慢慢成长,开始蚕食她心头的精血。让她在噬心的疼痛中渐渐血尽而亡!
这是他一直来的打算与目的。
加之她早已无法进食,更会加速死亡的临近,他一直冷眼看着她日渐消瘦,枯萎。觉得非常畅快愉悦!
言硕跟他形容过,这种蛊产生的那种疼,像一把锐利的双刃匕首,横成在腹腔里。刀刃随时随地的旋转剐蹭,割伤宿主的五脏六腑。产生无数深刻细密的伤口,流出鲜血,积满腹腔。
这些积郁的血,需要释放,否则无法成活。
所以,每次伴随腹痛降临,她会一次次呕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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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无耻的要留言……亲们不给,偶就哭给乃们看,哼!
亲们能否给个薄面,关注下冰冷的新文《第一女主公》
☆、大结局(十一)完!
殊曼从午睡中醒来,被她悲伤的痛哭声吵醒。
她今天的情绪非常失控,殊曼看到她隐在黑暗中惨白,趋于透明的脸。她缩在角落里,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哭泣不止,说话的声音非常虚弱,仿佛婴儿在低呜。
她已经停止哭泣,乞求的眼,凝满脆弱,望着殊曼,眼中并不伤痛,表情是殊曼前世今生成为本能面具的寡淡,薄凉——
她说:殊曼,求你不要这样无视我的请求好么?你看看我现在如此虚弱,已经无法承受你的忽略了。现在你身体上的疼痛,伤口,早已不能满足我,我心里的黑洞开始没有边际的蔓延,即将吞噬我的身体,意识。它在疯狂叫嚣着,要疼痛,要撕裂的疼痛,要很多很多的鲜血,我不要那些**和感情了,它对我已无半点作用,无法阻止黑洞的蔓延。此刻,我的身体失去重量,荒芜的快要飘离地面。
殊曼,你给我,给我,求你……你知道的,我即将死去……
她在黑暗中向殊曼伸出手……好似连移动身体的力量也不具备。
殊曼浅浅的勾起唇角,眼神非常沉静,拥有和她一样寡淡薄凉的表情,淡淡的轻笑出声,“呵……那天在浴缸里那些颜色,还不能满足你啊?哎……你这是在逼我,逼我自绝,提前结束这残破不堪的生命,是么?”
她已经停止哭泣,收起了满脸的乞求,脆弱,眼中凝聚潋滟波光,眼底深处蔓延薄凉,残忍,轻淡的开口:是啊,我不想在这么拖延下去。殊曼,你何必这样自欺欺人,其实你早已没有了尊严啊,在前世,你被那些男人疯狂的践踏,他们身体丑陋的器官强行塞入你的身体,他们肮脏的体液留在你体内时,那点微薄尊严就已经荡然无存,彻底湮灭了,自绝其实是结束一切疼痛的最好方式。只是你一直在逃避,选择刻意遗忘。其实你我都知道,这是最好的方式。
殊曼阖眼,不想再看她那寥落寡淡的脸——也承认她所说的都是事实。
可殊曼还是不能答应她的请求——
那个男人确实恨她入骨,
他对她的折磨从未间断,
可殊曼也很清楚的看到,他看她的眼神随着时间流逝,变得越发复杂,难明。殊曼从未想过要窥探出他黝黑深邃眼底,复杂代表的意味。这些早已不是她所在乎的。
昨夜的他,理智好似失控……
他疯狂的蹂躏她的身体,进入她的身体,姿态野蛮,强悍——
殊曼的意识趋于混沌,却能清楚的听到他在耳边的呢喃。他,一直低唤着她的名字,似乎用尽一生的温柔,声音懊恼而酸楚,有很多不甘。
下一刻,殊曼手指紧紧揪住胸前的衣襟,胸腹一阵剧痛,血气上涌,唇角沿下一道血痕。
刘斐玄推开门看到这一幕……身体蓦地一怔,僵硬在原地——下意识拳握紧,再握紧——却强压下要冲过去的冲动,眼睛直直的盯着,盯着——
难以自制,心开始产生惊惧,慌乱。
他迈开僵硬的双腿,慢慢向她走去——
他知道,她此刻一定非常疼痛,可她还在笑,唇角有漂亮的弧度,沉静的眼,淡淡的看着他——
终于,他走到她面前,伸出手,轻轻地拭去她嘴角的鲜血。刚抹去,更多的血再次涌了出来……
此刻,情绪脱离理智的掌控——
刘斐玄的脸开始变得苍白,惊惶已经无法掩饰——
他低下头,轻轻地把自己的脸,贴上了殊曼的脸。闭上双眼。额头抵着殊曼的,一动不动。他把自己的脸,紧紧地贴着她的脸,让自己的唇角,沾上她唇角不断涌出的鲜血。
“殊曼……殊曼……殊曼……”他沙哑的声音,一遍遍唤着她的名字。
之后,他擡起头来,苍白漂亮的脸上,映衬唇角鲜红的血迹,漂亮的令人心战!
男人眼神痛苦而复杂的望着殊曼,慢慢地低下头,他的唇,吻上她的。
殊曼腹中猛的一阵强烈翻搅,像是有一把刀子在肚子里来回翻滚——
“噗”地一声,殊曼嘴一张,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却,就在那鲜血喷出时,低头亲吻殊曼的男人仍没有移动半分,他只是张口接住。鲜血,顺着他的唇角,流到了他的下巴,再沿着下巴滑落到脖颈,蔓延进胸口……
他就那样,温柔地含着她的唇,用舌头撬开她的牙齿,探向她的咽喉深处。随着刘斐玄的动作,殊曼口中的鲜血,全部被他吞入腹中。
良久,他松开她的唇。
这时,他的唇角,下巴,或者说下巴之下露出的皮肤,已被鲜血染得通红一片。
刘斐玄再次低头,含住了殊曼的唇。这般含着那软软腥腥的上唇,猛地重重一咬,低低呢喃:“殊曼,我开始后悔,后悔那样对你!”
他这一咬,是如此用力,转眼间,殊曼的上唇已是红肿不堪,一道伤口被他强行撕裂,正向外溢着血珠。
他伸出舌头,把她唇上的血珠挑入口中。
下一刻,他再次咬上殊曼唇上的伤口,重重厮磨,再次令血珠如水滴,不断渗出,与她口中喷出的鲜血混在一起。
“呵……”殊曼低笑,偏头脱离他的唇,苍白的几乎透明的脸,满是讽刺,讥诮的看向他,“此刻,后悔已无用,因为……”话未说完,意识已经远离,身体陡然瘫软下去……
刘斐玄看着在自己面前昏迷的女人,伸手把她柔软,几乎失去重量的身体抱进怀里,脸埋进她的颈项。
唇含住殊曼的耳垂,再次呢喃,里面仿佛倾注了所有……“殊曼!后悔怎么无用呢?我已经决定不让你死…已经决定要救活你……我不允许你死了……你会醒来,身体会慢慢恢复健康,即使你醒后,视我为陌生人。”
他的声音,很沙哑,很沙哑……
心在慢慢坠落……
刘斐玄慢慢的,慢慢地抚向她的脸,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
他用食指沾上她唇角残留的血迹,然后,低下头,以唇代指,缓缓覆在她的唇,把那些艳红,咽入腹中。
他的动作是如此温柔,身体却难以自制的在颤抖……
此刻,怀里这个女人,是最可怕的鸩毒啊!让他在报复中失去了心,他知道自己将会失去她,在她再次醒来后。
她让那么多男人无比地沉迷,他们如果失去了她,人生再无可恋。
可是,她从来便不是他的,又谈何失去?
殊曼被送进医院,一直陷入昏迷,没有清醒的迹象。身体的生命气息越来越弱,靠呼吸机维持。
重症监护室里,只有殊曼孤独沉睡,瘦小的身体裹在纯白的被褥下,露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大半部分被呼吸机挡住。身体插满管子连接很多仪器。病床边围绕新鲜的鸢尾花,它们干净纯粹,并不艳丽。被花匠割断枝蔓,送进这里,等待既定的命运,枯萎凋零。
空气里有淡淡纯净的花香,参杂难以忽视的死亡气息散发开来。空间寂静苍白,仿若灵堂。没有人来看望殊曼,她的男人们知道她被送进医院,通过渠道知晓她的现状。
可他们不被允许去探望她,哪怕是隔着玻璃远远望她一眼也不被允许。只能一动不动,久久的站在湛蓝的天空下,朝着她所在的方向,凝望,凝望……
余生的无数个日夜,这些男人都将如此度过,不能扭转,改变。
身体好似化作石像,亲人们的泪水早已无法打动他们铁石般死寂的心肠。他们将自己的**和灵魂分开,灵魂飞到她的身边,等待她的灵魂脱离**,一起飞向任何地方,地狱也好,天堂也罢,永远跟随陪伴。
殊曼的灵堂早已布置妥当,周家人日日以泪洗面,悲伤绝望,准备,等待接回最爱的孩子没有呼吸与温度的身体。
重新定做,纯正苏绣的衣裙,绣鞋已经送到家里。周岩海终日将它们抱在怀里,意图使这些衣裳沾染他身上的气味。等她回来,亲手为她穿上,连同她的气味和**一起被送进焚化炉,烧成灰。
彦艏长久的盘腿静坐在佛龛前的蒲团上,他微眯着眼,透过香炉清淡袅袅烟雾,望着慈眉善目的佛祖,倾城的脸上带着浅笑。点燃一根他的小劫数最爱的香烟,慢慢地一口口啜吸,他抽烟的样子和殊曼相像。这样抽烟的模样,方式,已经成为他生活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这是他想念,惦记殊曼,他一生中唯一爱着的女人的方式。
刘斐玄在殊曼入院当日乘坐专机飞往云南。找到在偏远部落里研制出蛊毒的胡言,等待他调配出解药,火速返回北京。当他赶回医院,医生说病人失去求生意识,拖延不了多少时日,并且向他下达病危通知。
他愤怒的撕毁那张病危通知单,把碎屑洒在医生的脸上,认为只是他们的危言耸听。他已经拿回解药,喂殊曼服下,寸步不离守在她身边,双手将她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的指尖握紧在掌心,想将自身的体温过度给她,这样她将不再寒冷。
他相信她一定会醒来。
他不愿接受这样的事实,巨大的恐惧控制了他整个思维。守候在寂静的病房里,他泪流满面这样哀恸。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将满是泪痕,湿漉漉的脸埋进她的发丝。她的头发散发出他熟悉的清香气味,密密层层。这样的气味让他痛不欲生。
他其实早已明白,殊曼是那样的爱着斐然。心中只有一个斐然,再无其他,爱的那么深,那么深——
所有的人都沉浸在悲痛里,此刻他们并不知晓,令他们悲绝的人儿并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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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还有一章,冰冷写完之后抓紧传上来。
☆、大结局(十二)完!
寂静的房间里,空气中充盈着烟草辛辣的气味。男子看着放在桌子上的红酒。透明的水晶高脚杯里,清醇的液体像被兑了水的鲜血。男人伸手端起酒杯,凑近唇边轻抿一口。酒液进入口腔,滑过喉咙留下酸涩的感觉。红色的液体到达胃底,像一簇火焰在燃烧。
恍然间,男子觉得自己有点醉。他一再把脸侧过去,看着落地窗外地夜色。清冷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路灯惨淡淡的亮着。落光了叶子的法国梧桐,伸展在薄雾中的枝桠,散发寂寞的气味。虽隔着玻璃和混凝土的墙壁,他依然可以清晰嗅到它的气味。
这是一个模糊的场景。像舞台上搭的布景,很美,却不见出场表演的人。整个剧场空白寂寥,只有他一个观众。
他在黑暗寂静中点燃一根烟,等待一场戏上演。最后却发现看错了时间,只剩下等待。
这一瞬间,阎初发现自己手心一片冰凉。
他生活在光华耀眼中,令人艳羡。内里却疏离平淡,冷清薄凉。对任何人,甚至亲人也不能够敞开心扉。
他的身侧从不缺少这样那样的女人,有傲人身材的性感尤物,有容貌千娇百媚,媚眼如丝……也有秀美腼腆,温婉大气的。
可这诸多种种,只是表象……
他非常清楚,在这个现实的只重身份金钱的糜烂社会中——
她们接近他,爬上他的床,用尽心机,无非是想讨得他的欢心,得到奢侈的生活,从此有机会挤身上流社会。
也有几个性格特别的女子,能吸引他视线的,让他偶生怜惜的。但也是怜惜而已。他从未用心的对待她们中的谁,爱上过谁。
女人只是他发泄**和排遣寂寞的玩物。玩物怎会让他对她们产生爱恋?恐怕这辈子也难。
爱,他不知道是什么……
阎初认为自己的命运,一直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直到那个人突兀,却姿态强悍,不容拒绝的参与。
身体深处隐藏的那个人,他爱得那般热烈,真挚,极端,执拗,疯狂,疼痛,破碎。这般种种……阎初不能够理解,也不能认同。
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啊,一个女人……为什么可以令那个人如痴,魔怔?
阎初并不知晓他叫什么,也从未开口问过他。觉得没有知晓的必要,因为他不允许一个灵魂与自己共存在一个身体内。这个认知一直坚定。
却又没有任何办法来改变现状,或者赶走他。这几天他并未出现,只有浓烈的,破碎支离的气息通过呼吸传出来。间接影响阎初冰冷无情的内心。
阎初能清晰的感知和体会,他的灵魂时刻在无声哭泣和流血。
“哎……”长长的叹息在寂静中回荡开来,从阎初紧抿的薄唇溢出来,似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你不想去找她了么?”
“……”他还是沉默,不回答阎初。
自从属下三天前来回报,得知那个女人的近况。昏迷被送入医院,将不久于人世。这个噩耗,使他几近崩溃。
他当时的怒吼悲伤绝望,像一只受伤的猛兽呼啸。那个夜晚,他们在沉默中抗衡,最终阎初胜出。
虽只相处了短短一月,可阎初看清了他的本性。他是傲然内敛,从不表达内心真实的男子,生前一定是家事斐然的。即使只是一缕落魄孤魂,也不损那种融入灵魂的傲然。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情绪,更不会向人乞求。
可那天,他语气那般哀痛,哽咽的乞求他,“阎初,求求你,带我去见她,她快死了……如果我不去,她真的会死啊……”
自己当时态度冷漠地无视了他的悲痛,冷声的嗤笑拒绝。
之后,他便再也未开口说过一句话。不再求自己。也不曾再出现,扰乱自己的精神意识。难道他打算放弃?
阎初看得非常清楚的,他爱那个女人那样的深呢。他是那般迫切的想要与她见面的
“就算我同意去看她,你又怎样向守在医院,她的亲人解释,我是谁?”意思很明白,你寄居在我的身体里,这样的事实太诡异,匪夷所思。
下一刻,身体深处传来强烈的震颤……
“这个不用你操心!”他终于开口说话,声音清冷,却有剧烈的颤意。
阎初笑笑,一脸无力,起身出门,开车赶往医院。
阎初出现在重症监护室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