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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为官之道(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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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三刻,盘山城。

夏日冷风骤起,仅一夜气温便降至冰点,打的人们措手不及。

十几年的无序天气,也让百姓们在混乱中摸出了一些规律,比如说现今这种情况,如果短期内没有变化,便意味着九曲江千里封冻……

若是上游天气正常,只有江城段气温陡降,必然会形成壅水,极有可能出现洪涝。

真到了这种危机时刻,如果再下点雨,按照当前的防汛逻辑,会淹死多少人,是可以预料的事情。

为此,民间流传着这样一句谚语:大江盖坚冰,浪卷人头轻。

所以,今日街上的吆喝有气无力,充满着对未来的担忧……

当然,这不包括住在盘山城城中的官老爷们,他们一向擅长用“哪管洪水滔天”的宗旨,来对抗“将会洪水滔天”的现实,只要九曲江水未淹到脚前,他们绝不会提前皱起眉头。

这背后藏着深刻的政治逻辑,朝廷为了保持统治威严,绝不会向群众提前宣判结果,官僚也绝不会以未雨绸缪为准则,任何行为都要考虑秩序稳定,否则现在就会引起动荡。

稳,才是第一要务。

维持当前的秩序稳定运转,大于广大百姓的生命安危。

可是,不提早准备,万一真发生洪涝,该怎么办?

这不,恰逢江城政务碰头会,城守冯志与其余三城副手齐聚城主府政事堂,商讨应对洪涝的预案。

四人身侧各自候着一名机要文牍,书册上记录着他们刚刚做下的决定,其中最关键的一条被画圈加粗标注:

【无论何种情况,无论做出何种牺牲,不惜一切代价,务必保证州府的安危。】

说的慷慨激昂,可惜所谓的“牺牲”“代价”之流,肯定不是官老爷们撸起袖子,不顾危险奋战在抗洪一线,而是代指平民百姓,特别是南边两区的百姓……

因此,所谓的商讨,其实就是告诫南边两区的主官,大事不妙之时要果断凿坝泄洪,不要淹了盘山城中心,如果实在扛不住,也得多坚持一会,给盘山城留出足够的撤离时间……

如同以往一样,四人轻描淡写的几句政策,定下了南边两区百姓的生死大劫。

约莫半盏茶过去,这场简短小会开完,本来就是走过场,能开这么久纯粹是因为天气缘故,确定好可能天灾的应对原则后,再说就有些尴尬了。

总不能谈私人生活吧?

指不定口误,不小心说漏嘴,将奢靡生活放到白日里宣扬,那就不太好了……

几人互相寒暄一番,纷纷离开此地,只剩冯志坐在主位太师椅上,眯着眼睛不知在思考什么……

他的机要文牍名为冯耀宗,看起来年纪不大,约莫二十三、四左右,长相与冯志有些相似之处,结合这些,多少能看出沾亲带故。

待人都走后,冯耀宗给冯志添了一杯新茶,小心翼翼地问道:

“大伯,要是真发生洪涝,咱们这么干是不是太残忍了些,不会落人口实吗?”

“你啊,就是在京城读书读傻了,底线太高了。”冯志轻吹杯沿,小手嗦着茶水,“想要为官,就丢掉你的一切道德品质,有人说就受不了,那还能干什么,要实在忍不了嗡嗡乱叫,就去找武法司或者治安司,抓住煽风点火的小跳蚤,把他的舌头给拔了,以效尤敬!”

这个回答,让冯耀宗有些难以接受:“可是……”

啪——!

茶杯被重重的拍在桌上,滚烫的茶水溅出来,沾到冯耀宗的手上,当即红了一片,他却不敢发出痛呼。

冯志并未多言,站起身走到政事堂前方小院,负手而立。

见此,冯耀宗急忙跟上,卑微地立在亲大伯的后方,低眉顺眼。

冷风拂过冯志身披狐毛大氅,银白细毛左右舞动,也让他冷静不少:

“耀儿,你爹混江湖死的早,咱们家就你一个人成器,所以我才会让你从京城回来,把你放在我的身边,一定要好好学!”

冯志的劝告虽语重心长,但语气不容置否,甚至有几分严肃,意味着他对冯耀宗的期望很高。

冯耀宗不敢再提出异议,盯着砖缝语气弱弱:“明白了……”

“耀儿,大伯教给你的是为官之道,不是让你心系苍生……”冯志走到竹径旁,伸手把玩着绿叶,“接下来的话,都是大伯这些年的经验之谈,你要仔细听好!”

“是!”冯耀宗认真回应。

不做酝酿,冯志脱口而出:

“首先,你得明确自己的立场,虽然大家都活在这片天下,但你是官,就得有个官的样子,不必事事都考虑到民如何,他们生来就是为我们服务,受我们管辖的牛马而已,为我们而死,才是死得其所。”

“总督等人的安危,关系到社稷安稳,为此死一点贱民没什么,这么多年下来,死的人也不是几百几千,可乾国依旧耸立,摇摇欲坠就是不倒,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这些话,让冯耀宗很难接受,但还是接过话茬:“为什么?”

“因为对州府、对咱们有意见的贱民都死光了,从这方面来讲,我们是借着天灾,把这群贱民可能会引发的危险,提前扼杀在摇篮内!”冯志的话格外无情。

接着,他面无表情地补充道:

“所谓的利弊,实际上对我们只有利,对于那群麻木的牛马来说才会有弊,以生命为代价的弊端,谁叫我们手里有刀,可以任意剥开他们的肚子呢?”

“当然,在外面肯定需要挤几滴眼泪出来,有些东西不能太过直白,你哭的越惨,说不定还能收获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那些贱民天天幻想的青天大老爷就是这样,一旦有了这个名号,你干什么都会有牛马替你辩经……”

吃人!

冯耀宗脑子里面只有这一个评价。

以往在京城儒学院内,不愁吃穿用度,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以为天下就跟书上描绘的一样,出来后才发现有多恶心。

冯志的一番话,使得冯耀宗的三观接近崩塌,对自己所学产生了严重怀疑。

什么狗屁“爱民如子”!

什么狗屁“民惟邦本,本固邦宁”!

什么狗屁“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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