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王圣的怀疑与“拳套”的联想(1/2)
王圣没有理会舍友们那些不着边际的胡乱猜测。
他的视线,如同鹰隼般锐利,始终若即若离地锁定在陈默那略显僵硬的背影之上。
那个半月牙形的凹痕,光滑得有些诡异,仿佛是被某种极致力量精准压印而成。
而陈默,这个他每日都能在训练场上,亲眼目睹其将自己操练至虚脱力竭的瘦弱少年。
这两者之间,一种模糊却又异常强烈的感觉,如同无形的丝线,正在王圣的心中悄然连接,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感觉愈发清晰,几乎要破土而出。
他忽然回想起昨日傍晚,陈默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一步步挪回宿舍时的狼狈模样。
那时的陈默,脸上清晰地写满了精疲力尽,仿佛身体内每一丝力气都被彻底榨干,连多走一步都会散架。
可诡异的是,没过多久,这小子便如同枯木逢春般,奇迹般地恢复了过来。
甚至,王圣还敏锐地察觉到,陈默身上隐隐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着的亢奋。
虽然陈默极力掩饰,但那双在昏暗中偶尔闪过的、亮得惊人的兴奋光芒,王圣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绝非错觉!
再联想到今天早上,陈默这般“鬼鬼祟祟”的举动。
一个再寻常不过的、睡醒后伸懒腰的动作,竟然就将那面还算坚硬的土墙,给硬生生弄出了一个如此显眼的凹洞?
王圣的心思,如同高速运转的齿轮,开始飞速地转动起来。
他在记忆的每一个角落里,努力搜寻着一切与陈默这个“拳套废物”有关的,“异常”的蛛丝马迹。
他曾经也和其他人一样,不止一次地嘲笑过陈默那可笑的拳套武魂,将其斥为“废武魂中的废武魂”,是诺丁学院之耻。
一个破旧的拳套,既不能像其他那些强大的强攻系武魂那样,通过猎杀魂兽来凝聚魂环,也根本无法施展出任何一种哪怕是最基础的魂技。
充其量,那玩意儿就是个套在手上,除了能稍微保护一下拳头之外,再无任何用处的摆设。
但陈默,这个倔强的少年,却从未因此而放弃过。
他每日进行的那些近乎自虐般的体能训练,其强度之大,时长之久,甚至比学院里那些拥有着强大兽武魂或器武魂的天才学员,还要刻苦得多,也残酷得多。
那份近乎偏执的执着,那股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狠劲,早已远远超出了一个正常人,对于一个“废物”武魂所应有的坚持和投入。
“难道……”
一个大胆到近乎荒谬的念头,如同撕裂夜空的闪电,骤然在王圣的脑海中悄然浮现,并且迅速生根发芽。
“这小子的拳套武魂,其实……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古怪?或者说,他天生就拥有着远超常人的恐怖神力,只是之前一直没有被任何人发现,甚至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便像一粒被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层层叠叠的涟漪,再也无法平息,反而愈演愈烈。
他隐约想起,曾经在某些极其古老的、早已被世人遗忘的典籍残页中,看到过一些关于异类武魂的零星记载。
那些传说中,某些极其稀有、甚至被正统魂师界认为是“异端”的特殊武魂,它们衡量其价值的标准,并非魂力的强弱,亦非魂环的多少。
它们赋予武魂拥有者的,是一种纯粹到极致的、令人匪夷所思的恐怖肉体力量!
一种甚至强大到足以无视魂师界铁律,强行打破魂力体系所带来的一切桎梏的蛮横力量!
虽然,那仅仅是虚无缥缈的传说,当不得真。
但眼前这个形状诡异的墙壁凹痕,以及陈默身上发生的种种“反常”表现,却让这个原本在他看来荒诞不经的念头,如同疯长的藤蔓般,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并且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让他感到心惊。
他嘴唇微动,蠕动了几下,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心中那份强烈的好奇与试探。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刻意营造出的随意与轻松,像是在与人闲聊家长里短,不带丝毫火气。
然而,那话语之中,却又暗藏着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如同针尖般的锐利锋芒:
“陈默,我说你小子那宝贝拳套武魂,除了能套在手上耍着好看,唬唬人之外,还有没有别的什么隐藏用处?”
“比如说……它能不能,稍微增幅那么一点点你的身体力量?”
他像是半开玩笑似的说着,目光却如同夜空中最狡猾的鹰隼,死死锁定在陈默那略显单薄的背影之上。
他试图从陈默任何一丝细微的身体反应,哪怕是一个不经意的颤抖,或是一瞬间的呼吸停滞,来捕捉到哪怕一丁点的破绽。
陈默的心脏,在那一刹那,几乎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骤然停跳!
冷汗,瞬间浸湿了他的后背。
他太清楚王圣这个人的观察力有多么敏锐,心思有多么细密了。
在整个诺丁学院的工读生宿舍里,王圣绝对是最精明,也是最不好糊弄的一个。
这个王圣,他平日里看似大大咧咧,实则心细如发,他到底……发现了多少?
他感到自己的喉咙一阵阵地发干,仿佛要冒出火来。
他努力将胸腔中那股几乎要喷薄而出的紧张与慌乱,强行压了下去,不让其表露分毫。
他缓缓地转过身,脸上竭力挤出一抹恰到好处的、近乎天真无辜的茫然之色。
那表情,甚至还刻意地带上了一点被冤枉后的苦笑意味,显得楚楚可怜。
“王哥,您……您可真会说笑。”
“我那个破拳套,它就是个最普通的拳套啊,哪有您说的那么神奇的本事?”
“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魂力,到现在也才将将六级而已,连个魂环都没有呢。”
他的声音,努力保持着平稳与镇定,语气也放得格外柔和谦卑,竭力摆出一副“我被冤枉了,但我不敢反驳”的委屈模样。
他甚至还十分配合地,用手挠了挠有些发痒的头皮,又低下头,装作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墙上那个清晰的凹痕。
他的眼神里,恰到好处地流露出几分恰如其分的困惑与无奈,仿佛在无声地控诉:“这破墙壁也太不结实了吧?怎么随便碰一下就坏了?”
那表情,那语气,那细微的动作,仿佛都在清晰无比地向王圣传递着一个信息:这墙壁的损坏,与我陈默没有半点关系,我也是个无辜的受害者,你们可千万别赖我啊!
“就是啊,王老大,一个破拳套武魂,还是个连魂环都没有的白板,能干个啥用?”
另一个刚睡醒不久,还迷迷糊糊的少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睡眼惺忪,眼角还挂着眼屎,他不以为意地随口附和道。
“我看你今天肯定是没睡醒,脑子都糊涂了。依我看啊,还是老鼠打洞的可能性比较大,毕竟咱们这宿舍,老鼠可不少。”
“我看也是,这破墙,说不定还没那些该死的老鼠结实呢!”
先前那个身形圆滚滚的胖墩室友,也十分适时地撇了撇嘴,他这句带着几分调侃的玩笑话,立刻引得其他几个刚刚清醒些的少年,发出了一阵低低的、善意的哄笑声。
陈默在心底,悄悄地、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有这些“可爱”的室友们,在关键时刻送上的“神助攻”。
他很清楚,在这些少年们根深蒂固的固有印象之中,他的拳套武魂,是整个诺丁学院公认的“第一废武魂”,而他的魂力,也只有可怜兮兮的六级,连拥有第一个魂环的资格都没有。
这样的实力,在任何人看来,都根本不可能与墙壁上那个触目惊心的、深达半寸的肘印联系在一起。
这层“废物”的伪装,这顶“诺丁之耻”的帽子,在此刻,反倒成了他最好的护身符,让他暂时逃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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