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2/2）

唐糠裳张口想说什么，但袁峰制止了他。脚步向前，他来到离无云不远的地方，半跪下来看着他。

“师兄……认识左枫吗？”他问。

“哦？你知道左枫？”无云突然有了几分兴致，“看来你是有备而来。回答你之前，我想知道为何你要盯着我不放？”

“我也不知道。”他一下子把袁峰问住了，“就总觉得……有点在意……”

“我二人不过萍水相逢。”无云道，“交情点到为止。何必挂怀呢。”

“……这样说来，倒是我不识抬举了。”袁峰干笑了一声。

“师弟言重了。”无云笑了笑，“你我本无更深的交情。你能来此地看我，已经仁至义尽。”

“师兄……”

“你是从哪里听说左枫其人的？”无云问。

“我有个朋友，在天策府情报处，从他那里听来的。”

“也是许久未听过这个名字了。”无云说着，再次闭上了眼，“回去吧。无事不要再来。”

他不再言语，片刻就已入定。袁峰喊了他几声都不回应，料想今天是问不出什么了。他叹口气，站起来示意唐糠裳离开。两个人缓步走下了台阶。

“他和你非亲非故的，何必这么上心。”唐糠裳道，“就算他指点过你梅花桩，你探望他一次，也算还了礼，早就两不相欠。何必非要趟这趟浑水。”

“像你这种炮，一看就不懂什么叫眼缘。”袁峰看了唐糠裳一眼，“有些人就是这样，你看过一眼，就忍不住上心。然后相处着相处着，就变成朋友了。我感觉……”

“你想和他来两碗酒，找个桃林摆个桌，上柱香，往地上一跪，两厢八拜为交？日月在上，饮血为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死炮子！”袁峰大怒，“怎么你讲出来的话就这么欠削呢！你皮痒了是吧！腰不疼了是吧！”

“大和尚，你就是动了心，也烦请找个有头发的。你都这么秃了，再找个跟你一样秃的，这像什么话！”唐糠裳摇头叹气，“你讲实话，跟一个秃瓢睡觉，你脱得下去裤子吗？”

袁峰被他气得七窍生烟。他气急败坏，又不能打唐糠裳，急的直挠自己的脸。

“别挠。”唐糠裳拉开他的手，“你这脸颇有几分姿色。抓破就可惜了。”

他把手搭在袁峰的肩膀上，搂着他向前走。洞里黑雾弥漫，怎样都驱散不尽。

“这地方可真是……”唐糠裳一面走着一面用手挥开烟雾，“平心而论，确实委屈了那和尚。”

“糖糖崽，你还能有点良心，阿爸甚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