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2/2)
可是他现在的模样和当初谭溪在特调局里萧燕琳给她调看的资料完全不一样。
这样一个生命垂危的男人会是幕后主使?
如果对方强攻过来,她还能做出些反击,但是现在看王奕年一副时日无多的模样,恐怕连从他口中套点信息都难了。
王奕年睁开了眼,在看到谭溪时他瞬间瞪大了眼,艰难的朝她喊道:“把伞给我。”
谭溪问:“你想要黑伞想做什么?”
“只要有它我就可以复活我的妻儿。”
谭溪在心里朝黑伞问道:你还能让死人复活?
黑伞没有回应她。
显然那是不可能的。
“它没有这样的能力。”
王奕年显然并不相信,他虽然不能动弹,但是声线高扬,激动的说:“不可能的,他明明说过这把伞能够让死者复活的,一定是你不想把他让给我,求求你了,谭溪我求求你,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我们可以交换,我有钱,你想要多少都可以。”
谭溪:“你先告诉我,是谁告诉你黑伞可以复活别人的?”
“是那个男……”王奕年眼睛突然瞪直了,磕磕巴巴的解释:“这,这个,我不能说。”
“那就算了。”谭溪作势要走。
王奕年果然急了:“你为什么这样,如果不是你们家,我的妻子儿子也不会死。”
谭溪本想激王奕年说出那幕后指使的人,万万没想到却从他口中听到了关于自己的事情。
她停下脚步问:“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不记得了吗?五易镇里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吗?”王奕年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是最后却动也动不了,只能像是条将死的鱼,瞪着谭溪。
“什么五易镇?”
他眼里的怨恨变成了不可思议:“怎么可能?你怎么会不记得了。”
谭溪眼眸沉了下来,王奕年居然和自己有关系,说不定顺着他来,还能找出自己失忆的原因和那些失去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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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燕琳端庄的坐在会议室里的圆桌后,在她对面是三块巨型的显示屏。
两男一女,三个垂暮的老人分别出现在了银幕上。
中间那位老爷子半闭着眸子,先是一言未发,但身上的威严已经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了。
过了好一会,老爷子才开口:“苏禾呢?”
“上厕所了。”萧燕琳笑眯眯的回答,画面里的三个老人正是局里的三位元老。
“上个厕所能上这么久?”左边的老头子毫不客气的拆穿了萧燕琳的谎言。
萧燕琳喝了口茶水,淡定的回答:“应该是掉粪坑里了吧!”
她心里暗戳戳的真希望苏禾真是掉粪坑里了,如果这样她一定要在卫生间离立个碑,上面写上苏禾的生辰八字还有掉坑的时间,将它当作耻辱柱永远的立在特调局的卫生间里。
这么一想真解气啊!
“萧燕琳!”最有威严的老爷子压着怒气喊道。
萧燕琳脸色一沉:“如果我爸爸还活着,他也应该和你们一样吧。”
能够和他们一样取得相同的位置。
她这话成功的堵住了那老爷子的嘴。
就连另外的那一个老头和老太太严厉的神色也有些躲闪。
那老爷子果然不再严逼萧燕琳,而是叹息道:“你先看看这些资料。”
站在一边的员工将一份资料放在了萧燕琳的面前,有素的推到了一边。
萧燕琳疑惑的翻开,扫眼看了一遍,神色突然变得凝重了:“这和我查到的资料不一样?”
那份资料是此次节目的投资人,也就是策划了这一切的幕后人王奕年的资料。
当初萧燕琳查到的只有王奕年早年妻子和儿子因车祸相继去世,他和谭溪并有任何交集,所以他知道黑伞的存在,还想要夺得黑伞,这让萧燕琳一直想不通。
可是看到眼前这份新的资料,她才发现了王奕年不仅和谭溪认识,甚至两人的关系可能不浅。
资料里,王奕年的妻子和谭溪同是五易镇的人,在谭溪失忆前曾经回过五易镇,随后那个小镇一夜之间就被迷雾缠绕,镇子里的人生死不明,特调局往镇子里派遣的勘察队也没有一个人活着回来,而资料里,当时王奕年的妻子也在小镇里,同样的生死不明。
萧燕琳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先前看到的资料是假的,在重启前局长死亡案件调查时,元老们放开的权限,让她查看过关于谭溪的资料,以及和她有关人员的资料,也就是说曾经她看的那些资料有的是假的!
“你们居然给我假资料!”萧燕琳愤怒的站了起来,手重重的拍在桌上,很明显这几位元老虽然明面上让案件重启调查,但其实并不希望她真的查到什么。
那老爷子不急不慢的说道:“这是我们的错,但是错误不能继续下去,如果让王奕年和谭溪接触,导致谭溪回忆起过去的事情来,对我们未必是好事。”
萧燕琳知道得很清楚,当年五易镇的发生的一切,已经认定是谭溪干的,她能在一夜之间让一个小镇消失,那力量该有多强大,就算特调局的精锐都出动,也未必是其对手,现在虽然特调局已经死死咬定了苏禾这个人,但是如果有一天谭溪不在意他了,那特调局一样会很危险。
所以现在谭溪不记得过去,性子温和了不少,对于特调局来说是最好的结果。
“我已经让阿哲和你安排的救援人员一起登岛,他会阻止谭溪和王奕年接触,但是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请先来和我们汇报。”
萧燕琳脸色阴沉,她最讨厌的就是这几位元老总喜欢做这种先斩后奏的事情,特别是居然还让孙哲去,要知道孙哲是最讨厌死物的人。
她现在可是清楚的记得,孙哲第一次和苏禾见面时,两人打了起来,他们两个倒是没什么事,特调局倒是被他们两个砸得差不多了。
这次孙哲直接和黑伞的主人谭溪见面……
她不愿去多想那个凶残的场面,懒懒的抬了抬眼,不爽的回答:“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