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恶魔的庇护（2/2）
恶魔略微沉吟，马上就有了词，唱了起来：“……进入梦乡，梦见痛苦。毁灭和黑暗，鲜血和大脑。进入甜蜜梦乡吧，我的小伙子……当人间毁灭，你将统治世界。”
“好极了。”唱完以后克劳利自己还挺满意，“以后就用这套说词。”
“……”班尼彻底默然了。
这歌词，太有问题了！恶魔果然是想统治世界！而且他只是用来练手的，正主在十几年后呢！问题是接下来……他该怎么办？
班尼双眼紧闭的躺在床上，心如乱麻，就算一直被罗杰斯先生搂在怀里，他也顾不上害羞了。好在楼下的恶魔唱完摇篮曲就不理他了，继续自斟自饮，埋头喝酒喝的很凶，脸上的笑容也没了。
班尼这一闭眼，就半睡半醒的熬到了半夜。
“……！”他隐约听到隔壁有细微动静，还在迷糊着，突然一细想就惊醒了。班尼正要从床上坐起来，身旁的金发男人保持着睡着的样子，被窝里的手却突然按住了班尼。
黑暗中，那双蓝眼睛似乎一直是闭着的，睡得很熟。史蒂夫垂着眼帘暗中给了班尼一个眼神。
卷发小孩也放松身体躺好，干脆放出魔力，认真打探外面的动静了。
走廊上的白灯仍然开着，灯火通明，一个浑身血迹的男人踉踉跄跄的从隔壁房间的窗户翻进来，走到门口，带着墨镜的克劳利已经懒洋洋的靠在那里了，他表情惊奇，语气却没什么波动：“哦？又这样回来了？”
男人把脸上戴着的红头罩取下来，露出一张桀骜不驯的脸。这是个年轻人，脸上的青涩还没褪完，受了那么重的伤，却捂着胸口一声不吭，点了下头，语气沉着平稳的打招呼：“亚茨拉斐尔不在？”
“不要提了，你见过哪个天使总往恶魔身边转的？”克劳利的语气瞬间不耐烦了，转身就准备走，“看你的样子终于要去见撒旦了，这可太好了，留在这里天天跟我抢咖啡。”
恶魔的话还没说话，年轻人就仰头一倒，栽到地上不省人事了，血从他的身/下逐渐漫开。那个圆圆的红头罩也掉在地上滚了几圈，在墙根不动了。
克劳利一回头，气得脸色都变了，摘下墨镜就大喊起来：“天使！过来处理你留下来的男孩，给他点‘奇迹’瞧瞧！别总给我添麻烦！我绝不会做一件好事的！”
他狠狠冲到一楼抄起电话，不知道给谁打了过去。恶魔一发怒，公寓楼里的盆栽全都瑟瑟发抖起来，每一根枝条叶片都在颤抖，簌簌的嘈杂声就连史蒂夫这个房间里努力装睡的都忽视不了，他皱着眉头抬起头看向屋子里，叹了口气。
好端端的套间和小客厅，四处掉了一地叶子。
很快的，一楼柜台上的那部电话周围光芒一闪，一个笑容和蔼，长袍洁白的胖乎乎老头就出现在了大厅里，恶魔沉着脸，用指节在他面前敲柜台桌子：“下次走正门。”
“……”暗中偷窥的班尼都惊了。
这算什么？恶魔和天使混在一起？
“你知道这不行，克劳利，外面太危险了——说真的，你为什么要跑这么远住呢？我赶过来总不方便，伦敦到哥谭有点距离。”胖老头天使就连说话的时候，眼里都带着担忧。他匆匆忙忙跑上二楼，惊得发出了一声感叹：
“上帝啊，可怜的孩子！怎么每次都能见到他这种样子，我这个月的‘奇迹’都要用在他身上了。”
恶魔跟在他身后慢慢的走上来，把两只手都插进了裤子口袋里，一言不发的靠墙等着。
和蔼的天使打了个响指，走廊上倒着的年轻人身/下的血泊顿时不再蔓延，他快白得透明的脸色也渐渐恢复了红润，夹克衫上的几个破洞仍在，可是破洞下的伤势愈合了。
眨眼间，地上的年轻人就恢复了知觉。
天使关切的双手在身前互握着，问年轻人：“杰森？你感觉怎么样？”
“好极了，如果醒过来躺在床上而不是地板上就更好了。”杰森从地上站起来，一摸胸口，伤势已经全好了，他心疼的抚了抚那件皮夹克，把自己的红头罩重新捡了起来。
“我还不是保姆呢，你得把地板擦干净。”克劳利不满的说。
个头高大的小伙子不敢违抗他的话，耸了耸肩，老实的转身回房，拿了清扫工具就出来清洁被血浸湿的地板。
杰森开始擦地，天使和恶魔就默契的一前一后下了楼，在一楼大厅里各自沉默。
暗中用魔力偷窥的班尼还是没回过神，虽然他不懂大人间的感情，可是这两人间的气氛为什么这么古怪？之前吵架了？不，正常的天使恶魔关系本来就不该好吧？
“我道歉，好吗？”天使突然好脾气的出声说，“虽然我——呃，我不知道我之前哪里做错了，总之我道歉，克劳利，你这次住的地方太远了，我也没找到本地的特产食物。”
亚茨拉斐尔这副模样莫名的可怜，恶魔却没有丝毫心软。
他们的死亡不是真正的死亡，而是“无形体化”，天使回天上，恶魔回地狱，除非再领到一具身体，不然想回人间可太困难了——领一具身体价格也太昂贵了。
天使每次都为了品尝美食不顾危险，还不自知。恶魔真怕他没法每次都及时赶到。亚茨拉斐尔无形体化了不要紧，“那件事”的时间已经快到了，难道让恶魔真按要求去做吗，眼睁睁看着世界末日爆发？到时候只能用无形体留在天堂里的天使什么都做不了，哭也晚了。
恶魔越想，脸色越青，他坐回柜台后，只当自己没听到天使的话——这也是恶魔这几年都留在哥谭里不动窝的原因。
“咦？”天使见这一次又没劝好恶魔，正萎靡着，突然惊了一声，奇怪的把视线转向天花板，他也发现了班尼用来监视的魔力，“这个孩子好特殊。”
二楼的班尼心中砰砰直跳。
走廊上的隔壁住户杰森还在打扫地板。房间里的史蒂夫已经睡不着，任劳任怨的起来清理盆栽掉的叶子，班尼躺在床上一心三用的听着几处，还在偷听一楼天使和恶魔的对话。
这世界真是魔幻了。
以前突然蹦出来一个北欧神话系列，奥丁雷神洛基都是真实存在的神。现在又换成了天使和恶魔。而且不出意外的话……那个叫杰森的大哥哥长相也很眼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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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前情提要——
天使和恶魔是一对几千年的好朋友，虽然他们不在同一个阵营。这次是好朋友又吵架了，恶魔委委屈屈的带着他的盆栽们跑哥谭住了，天使前几次赶过来赔礼的时候顺便用他的小奇迹救回了濒死的杰森，顺便就把人留在恶魔的公寓楼里了。
（因为恶魔绝不会做‘好事’，所以往后每次杰森受伤，恶魔都会坚持把天使叫过来再救他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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