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往事（2/2）

“你干什么！”陈郁站起来，也往前猛冲，抓住赵奕坤的衣领，先往自己这边使劲拖了一下，赵奕坤一个踉跄往陈郁那边倒，陈郁反手顺势往下一按，赵奕坤就倒了下去，赵奕坤直直地倒下去，甚至连下意识的护头动作都没有，就直直地倒下去，陈郁赶忙用自己空着的那一只手去护着赵奕坤的头。赵奕坤直接倒下去的力度很大，还在地上滑了一段距离，自己头下面有陈郁的手挡着，自然没什么事情，陈郁却觉得自己的手指头都快碎裂成渣子了，在粗糙的水泥地上滑动也擦出了血迹，染红了一小片雪。

“其实我最喜欢你这个样子。”赵奕坤看着陈郁，静静地说。陈郁没说话，也看着赵奕坤，赵奕坤的眸子像那一天的夜空一般，没有亮光，深的像一潭水。“让我感觉回到了当年，看着你就想起了陈郁小军师。”

“为什么！”陈郁几乎是吼出来的，呼出的气像火车烟囱里面喷出的烟云，扑散在赵奕坤脸上。陈郁眼睛里面有晶莹的光在闪动，倒映出了远处的路灯。突然，陈郁那只被压在赵奕坤头下的已经疼的麻木的手感觉一轻，后脑勺和背部被两只手臂按住，一个冰冷而柔软的东西贴在了自己的嘴唇上。陈郁身子都僵了，就定在那儿，头下意识的往后撤，却被赵奕坤按的紧紧的，没法往后动。

陈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冰冷而柔软的东西离开了自己的嘴唇。“你疯了？”陈郁才反应过来，狠狠地锤了一下赵奕坤的胸口。

“那个小卖部的大娘说你时不时地回来买烟，我在这个地方已经蹲了快四个晚上了

。”赵奕坤还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眼中满是坚定“陈郁，真的，我不开玩笑，我觉得我喜欢你。”

陈郁赶忙把手一撤，没有了陈郁的手垫着，赵奕坤的头落在地上，发出了“咚”的一声轻响。陈郁骑在赵奕坤的身上，怔怔的看着赵奕坤：“为什么？”和上一个“为什么”不同，陈郁这个时候声音很冷静，就像是一个制冷剂，以极快的速度冻住了赵奕坤的心。

“我从小的时候，奶奶就跟我讲，陈郁是个能干的孩子，要我好好待你。”赵奕坤坐起来，两只手放在自己的身后撑着，盯着陈郁的眼睛，“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有可能是你陪我逃课的时候，也有可能是你陪我打架的时候，也有可能是帮我挨打的时候。”赵奕坤小时候因为调皮经常被奶奶打，陈郁总会去帮赵奕坤说情，奶奶会轻轻的打陈郁几下就不了了之，老人拿树枝打小孩的时候很有技巧，有时候树枝在空气中挥舞，发出“呼呼”的声音的时候，反而不会有多疼，那个时候一根筋的赵奕坤不知道，心中只剩下了对陈郁的喜欢。

“所以我愿意去偷钱给你看病，我爸从小就没管过我，你比我爸重要的多。”赵奕坤哭了，陈郁第一次看见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哭。“我真的很喜欢你，你交的保护费我一分没用，我一直替你保管着的，想着你什么时候没有钱来求我的时候我能给你。”可是你从来没有求过我。

陈郁垂下了眼睛，站起身来，转身走了两三步，每一步都是像是穿着钉子鞋踩在赵奕坤心里。

“我只是把你当朋友。”

“没关系，我可以等。”赵奕坤装作不在乎的样子，干巴巴的笑了两声，“如果你有喜欢的人了，就别交给我了，让他管去吧。”

陈郁转身向赵奕坤鞠了一躬，抬头的时候，看着那个曾经嬉笑怒骂，熟悉又陌生的少年。

“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