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2）

儿，耷拉着眼角，落寞地走了。他一边走一边想，他新买的葡萄剥好皮儿在空气里搁的太久，已经不能吃了。

明天再去给师父买新的吧。

等沈不梨的脚步离去，楚漓的眼球在眼睑里转动了几圈，还是没忍住睁了眼。他看了她一眼，又急忙把视线挪开，眼里满是心爱之物被他人觊觎的戾气。

“沈不梨？”

他的语气太像捉奸的质问，沈玉笑了一声，眼里是一片荒漠冰原：“是啊。楚漓、沈不梨——”

楚漓突然意识到什么，闭嘴不言了，藏在头发里的耳朵红的厉害。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他这样恶心腌臜的人，她应该恨之入骨才对。

可他又忍不住有一点点期待。

他们相识，十六年了。

她的每一寸肌肤，他都视若珍宝的轻吻过。每一寸发丝，都曾在他的手里把玩过。他们做过最销魂蚀骨的事。他，得到过她，占有过她。

他犯了天下之大不韪，爱上了自己的师妹，并在她成年那天强行占有了她。

楚漓清晰的记得，那是一个雨夜。雨下的很大，有闪电惊雷霹雳而过，像极了他十岁时沈玉让他敞开心扉的那一夜，又像极了，他家破人亡的那一夜。

他是那场灾祸下唯一一个幸存下来的人，背负着血海深仇。所以当他磨破了双脚，历经挫折逃到凡间界又被沈玉一句话，让珩玉长老带回到青莲剑派的时候，没人知道他有多么的绝望。

沈玉一直以为自己救了他。其实事实恰好是相反的。

他想寻死，可那份罪恶感、那份仇恨始终提醒着他。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你要向青莲剑派复仇，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

就在他头疼欲裂，浑身发抖之时，十八岁的沈玉敲响了他的房门。他没来得及整理情绪，急急忙忙去给她开门。她手里还拿着把油纸伞，看着他先是笑，又担忧地看他：“师兄的老毛病又犯了？快进去，我给你揉揉。”

她把油纸伞放进楚漓特地做的伞架上，湿哒哒的滴水。其实她这个时候，早就会施避雨决了，可她就是每次下雨过来都要拿着那把用了许多年的破伞，像是在履行一个约定。

沈玉把他按在床上坐着，自己脱了鞋子爬到床上坐在他身后，双手从他背后伸过来，指尖温柔熟练地在他太阳穴上按压着，“这么多年了，师兄一到下雨打雷就头疼的毛病还是治不了。”

她话音透着俏皮，习惯性地撒娇：“幸亏有你温柔大方善良可爱的师妹在，每次都过来替你按。”

楚漓的语气无奈中透着宠溺，“是，多亏师妹了。”

“哼哼，下次我可要收利息啦！”沈玉半开玩笑道，手上动作不断。

楚漓隐晦地勾起嘴角，问她，“师妹想要什么利息？”

沈玉顿了顿，好似在认真思考，“唔。这个可得好好想想。你天天就只会修炼修炼的，连个玉佩剑穗都是我送的，更别提什么值钱的好东西了。”

楚漓沉默，不敢说他其实私下里买了许多东西给她，什么衣裳首饰，女儿家用的香粉眉黛都有，都是他下山执行任务的时候偷偷买的，只不过这些东西太过私密，不适合一个大师兄送给师妹。

他眼神沉沉，正要说他为她买了一柄新的法器剑，就听她漫不经心的说：

“既然你无以为报……要不然，大师兄，你以身相许？”

外面是凄风冷雨，里边烛火冉冉，一片温馨。楚漓仿佛被蛊惑了似的，转过头一遍遍地描摹着眼前之人的轮廓线条，眼神里烧着把火。

“师妹，你说真的？”

“自然是……”假的。

话未说完，她就被楚漓按住了手，压在了床上，狠狠吻住了她的唇。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