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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八回:耳清,目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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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眼时,羿昭辰看到的是一张清晰的女人的脸。

算不上陌生,但突然出现在眼前并占据所有视野,这种事还是太吓人了。他本能向后躲闪,脊椎和大脑连接的那根弦像断了一样,传来热油泼溅般的剧痛。

眼前又暗了一阵,刺激得他精神恍惚。朽月君慢慢直起腰,坐回床边的椅子上。她拈着烟杆,徐徐吐出一口浓雾。雾气扑到脸上,再消散,羿昭辰的视线终于重新变得清晰。

“到底是……”

“你可真够可以的。感谢我吧。如果不是恰好有着丰富经验的我在,你还不知要在梦里斗争到什么时候呢。”烟雾散尽后,他发现朽月君手上的烟杆变成了扇子,“若不是他们想着带你去看看,也不知道你能有这毛病。都是皋月君做的吧?”

羿昭辰用双肘将自己撑起一段距离,勉强坐起身来。但他没能支持太久,又瘫到床上。后背砸下去发出闷响。他不回话,只望着天花板上红底金纹的图样发怔。没过一会儿,朽月君的脑袋又侵入了他的视线。

“很显然,血源被污染了。”她的发梢扫到羿昭辰脸上,“一般来说是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接近金乌的蛋,只会强化你的血脉。”

皮肤上痒痒的触感让他心生厌烦,仿佛蒙上一层落灰的蛛网。他伸手试图将那些细碎的长发扯掉,朽月君又忽然向后仰去,坐直了身子。他白色的长发在空中甩出一道弧线。

白色的头发……

之前她的头发是白色的吗?羿昭辰忽然反应过来。他甚至才注意到颜色的异常。

“什么意思?”他问,“殷社到底在研究所找到了什么?他们想干什么?金乌蛋?那种东西不是已经绝迹了吗?他们居然要拱手相送吗?”

羿昭辰再次挣扎着坐起。这次,他没有倒下去。

“对于你妹妹那样,算是完全体的状态,倒是没什么影响。不过对你这样的半吊子而言就是麻烦事了。就好像微量的毒可以是药,而过量的药又会成毒。”

“你刚说污染是……什么意思?”

“你的问题可真多啊!”朽月君不耐烦地抱怨着,“不过也难怪。你好像完全不知情的样子。发生在你身上的变化,你应该是清楚的。血的来源是那个小丫头吧?但你们绑架人家的时候,好像还不知道,她的体内已经受到蓝珀的影响了。”

“什么时候?啧——难道是她从虞家大院出来之前?那蠢鸟又不曾受伤,法器为什么会对她产生作用?”羿昭辰用力按住太阳穴,“……不。她出现在那儿已经说明很多问题。”

“你应该还记得,那时候虞家的小孩复活以后,发了疯病,将自己拆得乱七八糟。乌鸦是食腐动物,很轻易就能被那种气味吸引。她出于好心,擅自进行了干涉——当然,她也成了天权卿沦落至此的罪魁祸首。可见,善意未必就会招致好的结果。”

“……?”

“另外,善意和本能这两种存在,是矛盾的两点。一切自私的行为,都是植根本能的,包括进食。何况那不过是个小小的、不懂事的妖怪罢了。就算活过百年的时光,又学得到什么?你看,她连隐匿自己的气息都显得如此笨拙,连一个人类也能轻易捕捉她的踪迹。”

“你是说,在天权卿和法器产生深度融合后,她吃掉了她的血肉?”

“哪怕一点点,都像病毒一样在体内扩散。我听九爷说了,九皇会上发生的事,就是最好的证明。天权卿的意识附着在她的身上了吧?一切已经很明显了,难道你没发现?皋月君应该已经察觉到了,他没告诉你么?那真遗憾,我以为你们关系还不错。毕竟你都已经放心到敢让他拿你做那种程度的实验了。”

羿昭辰抓紧了被角,眼神死死盯着朽月君。

“哎呀呀。多可怕的眼神啊。欸——”朽月君突然又贴到羿昭辰脸上,“你好了很多呢。眼睛里的颜色已经淡去了。要照照镜子吗?一如既往的帅呢。”

朽月君一手拿起床头的镜子,一手比了个大拇指。羿昭辰突然想起什么,一把将镜子夺了过来。他反复查看自己的脸,又看向自己的指缝。

没有羽毛,也没有泛着荧光的血……果然只是幻觉吗。

“瞧把你紧张的。”朽月君轻松地摆动着腿,“真到能影响你身体的程度,早就来不及了。不过你也要提防些。短些时候,你是不能和金乌之卵发生正面接触了。”

“虞家的丫头,和那个鸟的关系,唐医生的确早已察觉端倪。”此时的羿昭辰愿意开口了,“那一切行为,都是在羿晖安的默许下进行的,包括我埋伏在虞家大院之前。但那之后,唐医生封存了研究资料,没有向我们透露更多。至于九皇会第四天发生的事……我们那时候差不多都已经察觉了,附体的并非天权卿本人,而是一种意识的投射。毕竟我是听白科长说过的,他们家的孩子,刁蛮任性……”

羿昭辰想到了梦里那三个女孩。她们的形象,应该也与本人的灵魂无关,也是和那种东西相似的模拟物。如果说那个最小的就是乌鸦精,中不溜的是不讨喜的大小姐,那么最年长的那位又是谁?他总觉得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

戴着头面的女子,大概是唱戏的人吧。像这样的人很多,但若要符合条件,就必须和法器有所接触——至少一定和蓝珀有所接触。

他只能想起一个和事件高度相关的人。难道,是最近寻回的那个霏云轩的丫头?虞颖坠楼这件事,似乎也和她有所关联。她不在的日子里,找了九方泽吗?但她不是和殷社的游轮一起回来的吗?

除非,九方泽也登上了那艘船。或至少蓝珀和虞小姐去了。

也许这样的事,只有亲自去一趟才能解开谜团。

就在今日晚上,徵的视线不知第多少次看向墙上的钟表。他实在等了太久,久到五月的太阳也落了山。这次给霏云轩写信的人,希望请他们参加文艺汇演。要价值得一谈,他便如约出现在了城西的一家茶坊。

距离约定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半小时了。

“给我纸笔。”结账时,他对账房说,“晚些时候,可能有人找我。我留一张便条,你若见谁来找霏云轩的人,就请你转交他。”

账房答应了。刚拿出纸笔,他就看到一个人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他头发挺长,跑得被风吹乱。一进门他就开始拨弄起缭乱的头发,露出一副无框的眼镜。

“……”

徵别过头去,只当作没看见他。不曾想莫惟明忽然走上前,拉住他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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