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月(1/2)
万里月
“好看吗?”
“好看。”
“侯爷,我为你舞剑吧,你还没看过。”
“好。”
碧扇用细刀,卫均的佩剑在房里,他进去取了出来。
仰仗这一轮好月亮,不点灯的晚上也格外亮堂。
红衣美人没有束发,一身上下就四种颜色,乌黑的发,雪白的肤,榴花红的衣裳和云白的鞋,有一种纯粹又吸引眼球的惊艳美。
虞岁宁拔剑出鞘,手腕翻转,开头就挽了个剑花。
他的弓箭和刀是卫均教的,但卫均没教过他使剑,可他耍的又的确是剑招,行云流水赏心悦目,又不仅仅是绵软的只具有观赏性的表演,那是一整套的剑法。
卫均看着他黑发和红衣翻飞,眼底蕴着浅淡笑意,静静观看,目光专注而认真。
好几次剑锋到了眼前,他也毫无反应,不闪也不避。
最后一招完毕,虞岁宁擡手一扔,长剑精准无误地插回鞘中。
今天的他从头到尾也没有掩饰过什么,只是卫均好像也没有表现出惊讶来,没问他是不是本来就会用剑用刀,也没问他因为什么接近他,更没问这许多面的性情是否全是做戏。
他不需要知道那些,因为心底早就不在乎了。
“皓月当空,”虞岁宁坐在他怀里,抓着他的手指描摹着那轮明月的轮廓,“侯爷,今晚的月色没有去年那天的好看。”
卫均一手揽着他,另一只手反握住他细一圈的手,一笔一划在他掌心写了个名字。
“卫——均。”虞岁宁笑着问:“侯爷要教我识字吗?可你知道我认识的。”
“不是,”卫均又在他掌心写了一遍,“只是想让你记住这个名字,记住我。我怕你当时说的是真话,我走后个把月你就忘了我。”
“那写在掌心有什么用呢?要写在特殊的位置才算数。”虞岁宁撒娇般蹭了蹭他的侧脸,“你自己想想看,要写在哪。”
卫均沉默地看着他。
良久,一手捂着他的眼,一手落在了他胸前。
隔着夏衫,一笔一划勾勒出自己的名字,好像打烙印一样刻在了对方的心脏处。
捂着眼睛是因为想让他更专注去感受,视觉被剥夺,那么其他感觉就会更加强烈,眼睛看不见,那么落在他身上那一笔一划就愈加明显。
“记住了吗?”
“记住了,卫均。”
卫均松开蒙住他眼睛的手掌,把人带进怀里紧紧地扣住。
“侯爷心跳好快。”
“靠近你就会如此。”
“别松开我,就这样说话吧。”
“嗯。”
“对不起最是无用,我不说了。”
“那就不说,你也不需要向我道歉,我不会怪你。”
“除了那日相识你忽然出现是巧合,后来都是算计。”
“我知道,那我若是未曾出现你会跟张士昌回去吗?”
“不会,我这心高气傲的,哪里看得上他?你说是不是?”
“那你回去是否会受罚?”
“会。”
“那么,幸好我出现了。”
“侯爷,我早说过你不这么好不这么爱我就好了,你这样让我以后都没法自然地提起你。”
“我倒是庆幸我发现了自己爱你,”卫均圈着他,低声说着以前总是不好意思说出口的情话,“遇见你以前,我以为自己什么事情上都能冷静理智,遇见你以后才发现,其实爱真的区别于其他情感,不论是心跳的不可控、眼神的不可控、身体的不可控还是情绪的不可控,这些所有因你而产生的不可控既新奇又刺激,令我不解也令我惊慌,只是后来才想明白,我心底里并不抗拒,我愿意疼你爱你,为你生气也为你难过,若是你高兴,那我做什么都觉得欢喜。”
“是你让我明白,原来心绪被另一个人牵动会如此上瘾。”
“碧扇,谢谢你的出现让我知道自己爱一个人是什么模样。二十七年没有白活,即便得不到圆满那也是一件幸事。”
“卫均,你怕不怕疼?以前我伤了你就会抱着我哄我睡着了就不疼了,你若是怕疼就告诉我,我也哄你入睡。”
“我不怕疼。”卫均低头吻去他脸上毫无预兆说掉就掉的泪,一下又一下地拍打着他的背,“时间不多了是不是?你背后那个人是个值得跟随的主子吗?他如果知道你为我哭会不会以为你心中有所动摇而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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