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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仇旧恨,狠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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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愣住了。

“是我故意放的!”封千机笑得更狠,“我在她身上下了‘子母蛊’的母虫,本想引姜八能来救,好趁机暗算他!谁知道那老东西精明,只远远看了一眼,就识破了我的伎俩,反手就废了我半条命!”

他捂着断臂,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这些年,我每夜都梦到他踩在我徒弟的尸体上,对我说‘封千机,回头是岸’。回头?我‘阴手门’一百三十七口人,被他杀得只剩我一个,回什么头?”

帐篷外传来毒虫爬过草叶的声响,像极了当年总坛被血洗时的惨叫声。封千机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个黑瓷瓶,里面装着密密麻麻的蛊虫,碰撞着发出细碎的声响。

“戚爷说得对,对付这种假仁假义的老东西,就得用最阴的招。”他把瓷瓶揣进怀里,声音冷得像冰,“他不是在乎苏念吗?不是护着那个茶馆丫头吗?等我擒了他,就把他的龟甲扒下来,吊在张家界的悬崖上,让苏念带着那丫头来磕头!”

“到时候,我要当着他的面,让‘子母蜈蚣’啃断他的手筋脚筋,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护着的人,一个个死在他面前!”

他走到帐篷门口,望着雨林深处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像望着三十年前那场焚尽一切的大火。

“姜八能,你当年一念之仁没杀我,是这辈子最大的错。”封千机的声音混着毒雾,飘向远方,“这次,我要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身后的弟子们握紧了淬毒的兵器,眼里的恨意和贪婪交织在一起。毒雾在他们脚下翻滚,像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只等着三天后,扑向那个站在光明里的白发老人。

封千机的声音突然拔高,像被踩住尾巴的野兽,眼里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还有那个师妹!你以为我只恨你毁了门派?”

他猛地抓住身边弟子的胳膊,指节深陷进对方皮肉里,力道大得吓人:“当年清虚观的素心师妹,你还记得吗?我们早就定下婚约,就等我接任门主那天完婚!是你!是你姜八能多管闲事!”

“你路过清虚观,非要指点她剑法,非要夸她‘根骨奇佳,不该困于后宅’!”封千机的声音抖得厉害,断臂处的伤疤因为激动而泛红,“结果呢?她看你的眼神都变了!她退了我的婚,说要跟你去张家界学武!”

弟子被他抓得生疼,却不敢作声。帐篷里的毒雾似乎更浓了,呛得人喉咙发紧。

“我去找她理论,她却说我‘心术不正,配不上她’!”封千机突然松开手,踉跄着后退几步,撞在堆放毒物的架子上,瓶瓶罐罐摔得粉碎,腥臭的液体流了一地,“她怎么不说,若不是你姜八能出现,她本该是我封千机的妻子?!”

“后来呢?”弟子小声问,他只知道师父恨姜八能,却不知还有这段往事。

“后来?”封千机笑了,笑得比哭还难听,“她在去张家界的路上,被我当年结下的仇家截杀了。他们说,杀了姜八能看重的人,就能引他出来报仇。”

他弯腰捡起一块碎瓷片,锋利的边缘划破指尖,黑血珠滚落在地:“可你姜八能呢?你没去报仇,你只是在她坟前立了块碑,就回了张家界!你甚至没去找那些人算账!你是不是觉得,她死了也活该?就因为她曾经是我未婚妻?”

碎瓷片被他攥得越来越紧,指缝里渗出的黑血滴在地上,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你最可恨的不是毁了我的门派,是毁了我唯一想正经活下去的念想!”封千机的声音突然低沉下去,像毒蛇吐信,“师妹到死都念着你,可你呢?你心里只有你的徒弟,只有你的龟甲!”

他猛地扔掉瓷片,转身从箱子里翻出一张泛黄的画像,上面是个穿道袍的女子,眉眼温婉,正握着剑浅笑。

“姜八能,”他用指尖抚过画像上女子的脸,声音里带着一种诡异的温柔,“这次我擒了你,就把你的龟甲磨成粉,撒在师妹坟前。告诉她,那个让她动心的‘大英雄’,到头来,还不是栽在我手里?”

帐篷外的风突然变大,吹得帆布猎猎作响,像在为那段被仇恨掩埋的往事呜咽。封千机把画像揣进怀里,重新戴上那副遮住半张脸的黑布,眼里的疯狂彻底被冰冷的杀意取代。

“三天后,天门山。”他对弟子们说,声音平静得可怕,“我要亲手剥了他的皮,让他知道,有些债,欠了三十年,也得还。”

毒雾在他脚下缓缓流动,像一条通往地狱的路。而这条路的尽头,站着那个他恨了半生的白发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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